郁言松對這事兒不怎麼上心,或者說對裴錦緒這個人懶得多關注,隨口道:「給他一張洗剪吹的會員卡,性價比更高。」
洗剪吹?
郁楚將信將疑拿手機準備找理髮店辦卡。
玩笑話也信?
郁言松頓時哭笑不得,沒收了弟弟的手機揣自己兜里。
「算了,裴錦緒看著不缺那點錢。」郁言松見不得郁楚的委屈臉,抬手捏了兩下他的臉頰,「笑一個,哥看看牙齊不齊。」
郁楚聽話齜牙,兩排白牙整整齊齊躺在牙床上。下牙比較小,左右各有一顆虎牙,也小小一顆。郁言松想起以前幫弟弟拔牙的經歷。
郁楚是小兒子,和郁言松差了十歲,被寵得嬌生慣養,怕疼愛哭,打針這種蚊子咬一般的痛感都能哭得天崩地裂。
換乳牙那會兒無疑是全家的浩劫,一顆大幅度鬆動的門牙,磨磨蹭蹭好幾天不敢動。
新牙都長出來了,總喊牙疼不行呀,郁言松哄著騙著幫郁楚在牙上系了根細繩,說好不碰,讓郁楚自己扯,結果郁言松半夜乘著小孩睡熟,扯著線用力一拽,拔下來了。
郁楚那天晚上抱著他,邊哭邊說謝謝。
這種小時候就有點笨笨的小孩,長大了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在郁言松眼裡,他弟還真就是一個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蛋。
還有點懷念以前那個愛鬧愛哭,愛使性子的活潑弟弟了,現在太安靜乖順。
不好。
無所事事的日子裡,郁楚新增了一個煩心事,確定要用情景再現療法的話,他覺得自己得知道教授長什麼模樣。
他不喜歡空想,但教授這個人在他的腦袋瓜里就是一團漿糊。
很奇怪,分明是以前愛得死去活來,朝夕相處過那麼久的人啊,現在無論如何努力,都想不出模樣了。
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好強大!
夜裡接近十二點,郁楚翻來覆去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摸去他哥房間。
郁言松房間是不鎖的,郁楚失明後有段時間怕黑,身邊沒人不行,後來能自己睡了,郁言松怕萬一弟弟害怕的時候打不開房間門,從而哭成可憐蟲,再也不鎖了。
「哥?」郁楚蹬了拖鞋,半條腿跪在他哥床上,悄悄地喊人,他擔心他哥已經睡著了。
「哥哥?」湊近更小聲地喊。
郁言松其實沒睡,聽到開門聲就在看了,借著月亮的光,看郁楚偷偷摸摸進來。他故意不吭聲,想看看郁楚要幹嘛。
「哥,你沒睡吧?」
「睡了。」
「睡了怎麼說話?」郁楚在爬近幾厘米,根據溫度判斷他哥是睡在床的左邊還是右邊。
郁言松見他小貓似的費勁兒嗅,大發慈悲拍拍床的右邊,「躺這裡。」
郁楚越過他哥,熟練地鑽進被窩,「哥,你還不睡啊?」他往他哥身邊擠,「你還記得我以前那部舊手機嗎?」
舊手機里估計能找到教授的蛛絲馬跡。
「哪輩子的事了,早被媽拿去換不鏽鋼鐵盆,換了倆。」
「家裡已經有很多鐵盆了。」郁楚嘆氣,腦袋往他哥枕頭上又擠了擠,討好的語氣,小聲問:「哥,那你…見沒見過教授,就是我大學喜歡的那個。」
「問他幹嘛?」
郁言松原本在玩手機,眼睛酸了,放下手機微微側身,手腳隨意壓在郁楚身上,完全把他當成了墊手墊腳的物件。
他遲遲沒有下文,看樣子不想提教授這個人,半天出聲只是催促郁楚趕緊睡。
「裴老師提出了一個情景再現療法,就是心理劇,可我想像不出教授的模樣,無法進入情緒。哥你見過他嗎?」
郁楚心裡明白,很懸。
戀愛期間,他好像沒公開過自己和教授的關係。更別說見家長…
郁言松懶懶地應一聲,「一次,再也不想見第二次。」
音落繼續催促弟弟趕緊睡覺。
「為什麼?」郁楚好奇為什麼不想見二次…
郁楚覺得,繞開』渣『不提,需要他苦心追求的男人一定不會差,不能說十全十美,起碼也有值得炫耀的優點在身。
所以,為!什!麼!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