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戴眼鏡。」
郁楚問:「他近視嗎?」
「老花吧。」郁言松又不好好說話了。
「哥哥…」
「近視,一兩百度,鏡片薄薄的,不戴看著也不瞎。」
「氣質呢,看著什麼氣質?」郁楚比剛才更情竇初開幾分,緊張地圈緊他哥的胳膊,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執著。
「他?」郁言松難得笑了一聲,「挺好,中央空調似的,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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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好耶,裴老師簡直完美!
第22章:伸縮盲杖
郁言松一語道破了郁楚的心思。這不難猜。一個本來對所有新鮮事物保持警惕甚至不感興趣的小瞎子,突然有天開始關心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半熟人。
這說明什麼?
不能說明什麼。
郁楚覺得只要自己不承認,這就是沒有的事。
郁言松出差回來後一直閒在家養精蓄銳,意想不到的是,出門一趟回來,他弟克服了心理障礙,能自己打車出門。
倒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有天下午他躺在沙發上看手機,撞見郁楚從裴錦緒那裡回來,手裡握著一根盲杖,他簡直不敢相信,使勁揉眼睛,確認那根棍子確實是探路用的盲杖!
郁言松眼睛瞪得溜圓,反應比裴錦緒送拐杖那天,郁楚的反應還大幾倍。
郁楚看不見,只要對方不發出聲音,只是匪夷所思地盯著自己,他是發現不了的。所以嘀嘀咕咕在門口將摺疊盲杖小心收起來,放進毛絨收納袋裡。
「不知道他最喜歡的,那就送我最喜——」
郁言松故意咳嗽一聲,提醒看不見的那個人,客廳有個大活人在。
郁楚在琢磨自己的事,實在專心,結結實實被這聲咳嗽嚇得一抖。但他反應很快,馬上循著聲音過來,主動交代:「哥,裴老師的朋友說要請我吃飯。」
「他的朋友請你吃什麼飯,居心何在?」
「不是,上次我帶果籃去和裴老師道歉,就是他說我來上墳,他覺得不對,要和我道歉言和,這頓飯裴老師也會去。」說話時郁楚一直在捏毛絨玩具袋的毛耳朵,豎起來,捏扁,再豎起來。
他有點怕他哥不許他去。
郁言松睨了他手裡的東西一眼,這玩意兒里能放一根盲杖?這麼神奇?他伸手來拿,郁楚不僅不松,反而揪得更緊,滿臉詫異地望著他哥。
「我看看。」郁言松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裝模作樣地商量:「我就只是看看,萬一裝了什麼針孔攝像頭,竊聽器,你又在家裡晃來晃去,侵犯到我的隱私怎麼辦?」
「不會的。」郁楚不鬆手,他不信裴老師是這樣的人。
「人心是變幻莫測的。」郁言松稍一用力,捏住毛耳朵把袋子拿過來,刺啦拉開拉鏈,「何況你看不見,更方便人家變化莫測。」
「裴老師根本不會這樣...」郁楚手裡沒了東西,想拿也拿不回來,站在原地干著急,「他第一次給我沒有要,今天是我主動要的。」
「你主動要?真長本事了。」
「因為...裴…我覺得有盲杖的話,我的安全更有保障。」郁楚不敢直接說是裴錦緒的意思,他哥會吃醋的。
「嘖嘖,腦筋突然就會轉彎了?」郁言松將伸縮盲杖拉直固定好,在地上走了個來回試試結不結實,又拿起來用勁兒掰,掰不彎,材質勉強過關。
他連盲杖帶袋子還給郁楚,陰陽怪氣揶揄人:「裴老師給的東西就是好呀。」
「哥哥也好。」郁楚坐到沙發上,仔仔細細將盲杖重新裝回袋子裡,袋子上有個環扣,可以扣在他的包上,很方便!
夫婦倆忙完分店的事兒,次日早上回來,推門進來家裡空無一人。
冉梅花打電話給郁楚,沒人接,又打給郁言松,得知小兒子要過什麼教師節,大兒子在陪著買鮮花,不回來吃午飯了,在外邊吃。
「多少年沒過教師節了?」冉梅花好奇得很。
這次郁楚不要哥哥幫忙挑,他和花店老闆形容自己想要的花束,不要噴色,要純天然的,最好是淺粉色或者白色,顯得溫柔大氣。
郁言松白眼都快翻上了天,中途接了個電話去門口聊。郁楚這個時候才敢大膽地和花店老闆形容:「有沒有那種可以代表好感的花束?不是表白,是心動以後的好感…嗯…」郁楚想了想,搖搖頭,「不可以心動,不能太明顯,不能一眼就被對方看出來這束花的含義。」
「這樣啊…」老闆望著店裡一堆花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