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出聲,也不需要出聲,郁楚全憑味道就知道他在,於是問:「裴錦緒…我哥不在嗎?」
郁楚茫然地望著空氣。
郁言松不僅不理人,停下手裡動作,頭也不回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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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在線求助,把哥哥惹生氣了怎麼哄,很急!
第36章:什麼感情?
郁言松下樓買煙,並不急著上去,滿腹心事坐在醫院門前綠化帶的長椅上抽菸。
樊醫生今早和他說,他弟的眼睛再次失明,和刺不刺激無關,讓他放寬心。
越是這樣特意解釋,郁言松越覺得是樊醫生安慰他的話術。
塵肖下來,手裡拿著郁言松的外套,還有一份剛打包上去的早餐。見郁言松孤零零坐著,不說話,煙也不知道抽了第幾根。
他心裡挺不是滋味,把外套遞給郁言松:「七點過十分,風還很涼,外套披上。」
郁言松瞥了他一眼,眼裡一閃而過的煩躁,無視他,望著人行大道兀自吞雲吐霧。
塵肖把外套撐了撐,披在郁言松肩上,「還在想那事兒?」
「怎麼不想?」郁言松問他:「那些話你在我旁邊都聽了,傷不傷人你知道。他是玻璃心,聽不得,我還是說了。」
「你得信樊醫生的話呀,他說不是你原因,那就不是。」
「怎麼不是!」郁言松:「我是郁楚親哥,能不清楚他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難過嗎!」
「你弟忘性大。」塵肖坐下來,伸長手臂攬著郁言松的肩,把他整個人往懷裡摟。
這動作十分有分寸,隨意得像是兩個好哥們兒,純友誼的摟抱安慰。
「你要追究,那我豈不是全責?」塵肖說:「茶館是我發定位讓他來的,緋聞也因我而起,你弟會大半夜跑出門,不是怕你罵他,是怕老裴知道他眼睛能看見這事兒。發好幾條微信求我,我都答應他了會統一說辭,他還是怕。」
「嗯,你滿腦子都是裴錦緒。」郁言松仰頭看天,忍著情緒嘆了口氣:「我媽爸還不知道我弟眼睛好過,結果又看不見了。」
「往好的方面想,下一次好,就是徹底好了。」塵肖捏捏他肩,試圖轉移話題:「你光知道打包早餐,不知道自己先吃點墊墊肚子?
郁言松搖頭,他一夜未合眼,聞見油腥味就想吐。塵肖懂他的表情,不吃就不吃吧,把早餐放在一邊,陪他干坐著。
郁言松有時候抽菸特別凶,又不聽別人的勸。塵肖看不下去,抽走郁言松指縫的香菸,就著火星給自己點了一根。
剩下的半支也不還給郁言松,踩滅了拋垃圾桶里。
「我在對面開了間房,你一晚上沒睡,去休息會兒,這邊我和老裴看著。」
煙被搶了,郁言松蹙眉不悅,偏頭看他。
「怎麼了?」塵肖禁不住他看,被看紅了臉,捏著下巴將郁言松的臉挪正。
郁言松拍開他的手,搶走塵肖嘴上那根煙。火星明明滅滅,他吐了一口煙霧,說:「前天有個男人和我表白。」
「什麼?」
塵肖眉頭一緊,「具體時間?」
「這有什麼重要?」郁言松抿著薄唇,望著塵肖的眼睛。
這雙眼睛深邃迷人,總流露出款款的深情。容易讓人誤會。郁嚴松其實很不喜歡和塵肖對視。
塵肖:「你的態度呢?」
「拒絕了。」郁言松垂眸抖菸灰,抖在塵肖的手掌心裡,再抬眼時,眼裡多了幾分散漫。
「嗯,挺好。」塵肖鬆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捻掌心的菸灰,捻得慢而柔,就像正在撫摸菸灰主人的臉,生怕勁兒大誤傷了。
郁言松沉默一會兒又彈菸灰,這次還是彈在他的手心裡。
塵肖不躲,低頭看著,這火星子怎麼突然有一點點灼手…
他問:「你怎麼拒絕的?」
「說我對男人沒興趣,一丁點也沒有,讓他滾遠點。」郁言松拉開和塵肖的距離,往旁邊坐了一些。
空氣安靜了三秒,塵肖氣笑了,「你一定要現在說這個?」
「閒聊嘛。」郁言松把抽了還剩一點的煙還給他,「一直被男人表白也不是事兒,下周我準備聽我媽的,去相親。」
郁言松解釋說:「我媽朋友的女兒,是個大才女,我對腦子裡有東西的女孩沒有一點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