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他一個目光短淺的木頭腦袋在這一刻只能想起來自己的愛人。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認識柳伯是誰,」林無極凝重說道:「他是一位出色的科學家,一生都在致力於研究各種殺傷力武器,後來和特別處組長白荊因終極目標相同——想讓現代科技能有比肩或超越妖怪靈力、鬼怪陰氣的一天。」
「特別處便邀請他和一眾研究人員在特別處基地進行秘密科研。」
「可眾人沒想到的是,白荊想和妖怪站在同一平衡線是為了保護更多人類不被妖怪傷害。而柳伯,則是為了徹底抹殺妖族,證明人類文明高於妖怪。」
林無極目光疲憊,眼睛裡布著血絲,這幾天的掏心案就足夠讓所有人忙昏頭,此刻突然冒出來的柳伯更讓事態加劇。
「據白荊清點和盤查,柳伯帶走的不知名武器不止能摧毀靈脈,恐怕整個嘉安都會受到波及。」
林夏掐了下自己的手心,他見過柳伯,那時的柳伯還想用小型核彈換他的戒指……等等,他摩挲戒指的手一頓,抬起頭:「我大概知道他帶走的東西是什麼了。」
林無極揮揮手,浮在空中的紙張自動化為飛灰。
他扭頭:「什麼?」
林夏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白組長之前帶我去過基地,見過柳伯。」
林無極皺眉,道:「那你明天和我去嘉安一趟。」
林夏沒有遲疑,乾脆地答應了:「行。」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季栩發聲:「那我也蹭一趟林長老的順風車回家吧。」
林無極和善笑笑,嘆道:「當然可以,只是沒想到,季小友原本是來協助掏心案,最後卻剛到晉城就得返回,辛苦了。」
季栩擺擺手,「沒事沒事。林長老您以後可以像叫林夏一樣叫我小栩。」
「行,那你也和小夏一樣,叫我叔就好。」
「話說,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林無極忽然想到這一茬,明明季栩應該是昨天才到的晉城,但看倆人這麼熟悉,明顯不是才認識一天的樣子。
林夏咔嚓咬了口蘋果,伸出一根手指晃晃:「偶然認識,一見如故。」
季栩憋笑點頭:「對對對,一見如故。」
林無極:「?」
會談結束,林夏和季栩剛出門,默契地往前走了十幾步後,佯裝怒而回身,指著對方:「你小子藏得真嚴啊!」
季栩回:「彼此彼此。」
兩人又笑成一團。
止住笑後,林夏又勾著季栩的肩問:「誒,在我的印象里你不一直在晉城嗎?還有,你一個知名道觀的道士怎麼跑街上當半仙了?」
季栩攤攤手:「忙著拯救世界,中途經費不足,只能擺攤賺點外快。」
林夏驚訝道:「微生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你幹事它不給錢?」
季栩搖頭說:「這倒不是,箇中原因我暫時沒法和你說,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吧。」
「行。」林夏也不計較那麼多,再好的朋友、再親密的戀人都會有秘密。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那個白髮紅衣男人的臉再次躍然於心。
不知道他家雪雪怎麼樣了。
林夏雙手手指交叉向上伸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頓時舒服得眯眼睛。季栩就單手插兜偏頭笑著看他。
驚覺長廊外陽光正好,恍惚間細細的光將米白色的地磚投出一塊塊不規則斑駁的光片。院中粉藍繡球花大朵大朵開在精心修剪過的草坪上,風偶爾拂過便輕輕搖曳,假山石間流水潺潺。
…
第二天,林夏和季栩坐上了前往嘉安的高鐵,後排是林無極和林月——聽說林夏要走,小小姐也坐不住了,一頓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下來,林無極也是無奈地給她劃了進來。
四人狀態各異,兩個年輕的大學生聯機打遊戲,時不時低聲交流兩句。後面的老頭抱著手閉目養神,靠窗坐的十七八歲的少女畫著精緻的妝,全程要麼是拿著手機到處拍拍拍,要麼盯著窗外目不轉睛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