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
「你有權保持沉默。」
已經褪去了當年那一絲青澀的白鸞烏龍平靜地站在薄慎的面前。
小狗的頭頂沒有會撒嬌的毛茸茸耳朵。
小狗的身後也沒有可愛的活潑大尾巴。
他就像一柄最凜冽的開刃刀鋒,直直地抵在薄慎的頸動脈上,又冷又厲。
薄慎看不懂白鸞烏龍的表情。
或者說,小白現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其實在看見白鸞烏龍的瞬間,薄慎腦海里的一切就化為了烏有,只剩下無限的寂靜和空白。
他的腿莫名地開始有些發軟。
薄慎的喉結微微滾動。
可他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在小白的眼裡,他現在的形象大概是——一個隨便拋棄小狗,小狗嗷嗚嗷嗚地跑來想咬著人的衣服挽回人,結果還無辜被踹了一腳,重逢的時候直接變成了真無可救藥的壞蛋的「超級大壞蛋」——我真該死啊!
薄慎回神之後愣是沒敢吭聲。
他是相信小白的。
到時候他再想辦法讓小白去確認自己的臥底檔案,再把自己給弄出來好了。
只是,薄慎萬萬沒有想到,在他被押上沒有人只有智能的大執法懸浮車的瞬間,背後的小白突然發作,抬手就將他推倒在了柔軟的座椅上,惡犬撲食一般地咬住了薄慎的雙唇。
小白咬吮得很兇。
薄慎幾乎被完全剝奪了呼吸的權力。
但混亂之中,他只猶豫了一秒,就默默地抬手擁抱住了小白寬闊的肩背,試圖輕輕安撫對方近乎噴薄欲出的不安。
可是得到回應的小白咬他咬得更凶了。
甚至還掐住了薄慎瘦削的腰身,隱隱地透出一種要把人給活活掐斷的兇惡氣勢。
連薄慎都不知道自己被掠奪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在被小白勉強地鬆開之後,癱坐在原地,聽著外面從樓上押送其他違法人員下來的動靜,緩了好幾分鐘,才勉強緩過那種要被小狗把肺都快叼走的親吻體驗。
小白他……
薄慎堪堪想到這個,就感覺到有很多人進入了懸浮車,還坐到了他的身邊。
按照一般押送規則,一名被捕人員的身邊至少要有一名押送人員。
薄慎扭頭看向自己的身邊,果然看見了一本正經的小白。
小白也不看他,正襟危坐。
就好像剛剛發生的幾乎要擦槍走火的激烈都只是薄慎一個人的幻覺而已。
只是薄慎能感覺到小白偷偷摸摸地在往他腰裡摸的那隻壞爪子。
薄慎默默地瞥了小白一眼。
白鸞烏龍絲毫沒有反應,但爪子倒是收得乾脆利落。
而後面的一路上……薄慎都感覺腰上毛茸茸的,微微泛著一絲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