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幾個錯別字,怎麼就一塌糊塗了?
顧滿溪忍住脾氣:「我現在要去大禮堂監督晚會的布置進程。」
「先看完你修改的再去也來得及。」莫千禾越過她推開輕掩的門:「哦,別急,我也會一起去。」
顧滿溪:……你自己一個人去行不行?
進了門,顧滿溪從文件櫃裡抽出一大撂文件往桌上一放:「你想要檢查什麼?都在這。」
莫千禾自來熟地在顧滿溪的辦公桌前坐下:「你以後出去工作,匯報的時候也是這樣抱一堆有的沒的東西讓上司自己翻?」
工作?顧滿溪心想,她以後才不會去什麼企業還是什麼公司的匯報工作呢,她頂多抱一屜包子給人顧客的嘴巴「匯報」。
這女人坐在椅子上,明明是抬起頭看著站起來的顧滿溪,可那氣勢,顧滿溪卻總覺得她是在俯視著自己。
「您想要什麼?」顧滿溪反問:「您那天挑的錯兒實在太多,我一時半會沒記起來呢。」
「記不住?」莫千禾笑了:「你一個哲學院的,記東西應該是強項吧。」
她屈指敲敲桌子:「請顧副部長翻出——五號文件第四頁,工作部署書第六頁以及經費表第二頁——沒問題吧?」
顧滿溪:「」
這姓莫的腦子怎麼就這麼好使?!
一種對比起來自己智商被侮辱的感覺,顧滿溪撇撇嘴照著她說的翻出頁數,遞到莫千禾面前。
莫千禾神色認真地看著,顧滿溪瞅著她,總覺得她拿著放大鏡在找茬。
半晌她才合上文件:「還不錯。」
顧滿溪心道,能差嗎?那天莫千禾找完茬,她憋著一口氣,後來可硬是以挑燈夜讀的架勢一字一句修改完的。
再被莫千禾找出毛病,她就不姓顧!
鬆了口氣,顧滿溪道:「既然檢查了,那就趕緊去禮堂吧。」
莫千禾盯著她:「顧副部長,似乎很怕和我待在一起?」
「誰怕了?」顧滿溪梗著脖子:「我是著急去布置現場。」
「著急什麼,是要你去現場釘釘子了,還是去刷牆了?」莫千禾悠悠地坐在那,拿起豎在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
那相框是顧滿溪一張打球時被抓拍的照片拼圖,陽光又靚麗。
莫千禾眸子漾了漾,剛剛端起來,相框夾層里就那麼飄出一張粉紅色的小紙條。
她接住紙條捏起來看了看,似笑非笑地又瞅了顧滿溪一眼。
顧滿溪被這一眼瞅得莫名其妙,啥紙條啊?
她記得這拼圖好像是前幾天一個學妹送給她的,每天送她禮物的實在太多,她也就隨手放在了桌上,甚至是哪個學妹她都給忘了。
「顧學姐,我喜歡你。」莫千禾一字一句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