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道女聲慵懶地從一旁傳過來:「睡著了都不忘在夢裡罵我呢?」
顧滿溪轉頭一看,發現莫千禾正坐在自己床邊,嚇得拿起被子捂住胸口:「你怎麼在這?」
莫千禾看著她這一副防「流氓」的下意識反應差點被氣得笑出聲。
好啊,她一晚上沒睡覺忙來忙去的,結果就換來這人醒來一副自己占了她天大便宜的樣子!
「我怎麼在這?」莫千禾冷冰冰道:「我要不在這,怕是有人把本來就不多的腦子徹底燒糊塗了也沒人管。」
顧滿溪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掛著點滴。
意識到自己是生病了,果然渾身無力,想要抬起手都累得費勁。
她昨天睡著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太累了呢。
「我發燒了?」
莫千禾哼了一聲:「39.5攝氏度,再高一點我可以直接在你額頭上煎雞蛋了。」
顧滿溪:「」
正想坐起來,眼前的女人拿著一把冷冰冰的東西突然伸進顧滿溪耳朵里,把她嚇一激靈:「幹什麼呢?」
「耳溫槍。」莫千禾言簡意賅,「滴」的一聲,她拿出來看了看溫度,面色舒緩了很多:「37.5,降了很多,打完這最後一袋點滴應該就夠了。」
顧滿溪看著緩緩滴落的吊針,想著或許是莫大小姐把她私人醫生給叫上門來了。
不管怎麼樣,莫千禾都幫了她,顧滿溪可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清了清嗓子:「大小姐,謝謝你。」
「比起謝我,我看還是你自己長點心吧,」莫千禾悠悠道:「抗造的顧副部長?」
她笑了一聲:「就是這樣抗造的?嬌生慣養的我沒生病,生病的卻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顧滿溪顧大部長?」
顧滿溪:「」
這小心眼的女人還真是記仇得要死!
她咳了兩聲,實在沒力氣跟莫千禾鬥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人,身上還穿著禮服裙子,頂多在肩上多罩了一件外套,雖然妝容精緻,但眉眼間很明顯地溢出一些疲倦。
顧滿溪回憶起在睡夢好像全程有人在自己額頭上輕撫,算算時間那簡直是陪了自己一晚上,她有些不敢置信,難不成是莫千禾啊?
看了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莫千禾,顧滿溪試探著問:「這點滴,誰給我換的啊?」
看現在吊著這點滴已經是最後一瓶,其餘架子上還吊著空空的四瓶,肯定是有人守在一邊給她換點滴瓶了,這麼多瓶,那得守多久啊?
莫千禾抿抿唇,默了一會才道:「是我的私人醫生。」
稍微鬆了一口氣,不是莫千禾就好,讓堂堂莫大小姐受累照顧她一晚上,她還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