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情況,瞎說什麼呢?!」顧滿溪差點把手裡的串懟進鼻子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情況了!」
「我就隨口一說,你激動什麼,」本來還覺得沒什麼,她這副模樣,喬詩宜更狐疑了:「那沒什麼你一天天這麼高興做什麼?」
「我就是,」顧滿溪抿了口酒,有些底氣不足:「我就是,文體節嘛,我高興啊,整個學校都是運動的氣息,我能不高興嗎?」
喬詩宜:「」
「看,小龍蝦上桌了,」顧滿溪咳嗽一聲,指著剛端上來的盤子:「你不是喜歡吃小龍蝦嗎?還不趕緊嘗嘗。」
「對哦,這次我點的是新口味,」喬詩宜興致勃勃地戴手套:「上次的蒜香味道還不錯,這回的是十三香的——」
看到喬詩宜注意力被轉移,顧滿溪悄咪咪鬆了口氣。
真怕她不管不顧刨根問底。
老實說顧滿溪自己都不知道回答什麼。
這幾天因為文體節開幕了的原因,她有大把的理由忙,莫千禾也因為兩天後的馬術比賽要去熟悉項目,兩人其實在一塊的頻率並不高。
但哪怕就是短暫的相處,顧滿溪也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顧滿溪覺得真不是自己的錯覺,那晚之後,感覺這位大小姐整個人都溫柔了許多,雖然還是會動不動就嘴毒兩下激得自己跳腳,但眼波流轉之間,總帶著一些說不出的、無法形容的,讓人怦然心動的曖昧感。
如果一定要具象化的形容,那就是兩個人眼神無意交匯的時候,顧滿溪會感覺自己四周就跟出了特效似的,湧起數不清的粉紅泡泡。
夭壽啊。顧滿溪一邊無法阻擋地讓自己被這種粉紅色淹沒,一邊暗叫要命,都認識莫千禾十來年了,自己也二十幾歲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跟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樣,這麼——這麼純情!
她還想到那天晚上,莫千禾說得不會結婚的那句話。
為什麼不會結婚呢?是她跟莫家長輩說清楚了嗎?還是說她對未來有什麼別的計劃?顧滿溪有一肚子疑問,但是她又不敢問。
她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問得太清楚,把浮起來的粉紅泡泡戳破了,一切又淪為幻影。
她有些貪念跟莫千禾這樣的相處,那棟別墅就像是一個溫柔鄉,是一個蝸牛殼,能讓她把一切不願意去細想的東西排除在外面,只有她們兩個人,她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快樂,即使這種快樂可能是一種短暫的快樂。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顧滿溪也成了一個又矛盾又糾結,半點也不乾脆的人。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一種「難得糊塗」的逃避感。
果然,顧滿溪有點挫敗地想,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她只要一碰到莫千禾這個女人,她就完了。
「對了,你不是報了五千米長跑嗎?」喬詩宜扒著龍蝦殼往嘴裡塞:「什麼時候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