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講這個故事,不過是因為我們現在也遇到這種情況了,」江錦霜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洞口,
「當初我落入這裡時沒見你跟來,想著你可能是有什麼顧慮,便想著先去探查探查,從我到這裡開始到今天,已經過了五天了,若照你所說,那麼我們遇上的神仙棋應當剛好會和故事裡相反,這裡來來去去幾十年,結界外可能就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他越說,漼寒天就越驚訝,看他這樣,江錦霜也不好把沒法出去這事告訴他了。
這個結界古怪陰森,製作結界的人雖法力高強,卻還是遠遠不及魔尊全盛時期的程度。
魔尊真身可以臨世,但法力估計被剩下的四層封印封了七八成,但這個結界陰邪的地方就在於,他的法力也被抑制了。
江錦霜剛來這的第一天就想把夢煙樓搗了揪出幕後黑手,但只要他稍稍使多點靈力,就會感到丹田滯澀,基本只能用些基礎的小法術,想要用靈力強行撐破這結界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錦霜帶著漼寒天回到鎮子裡,順便給他和自己身上下了匿息咒,只要不弄出太大動靜,基本也不會被裡邊的人發現。
大街上沒幾個人,有的也只是渾渾噩噩地來回走著,他們身上的屍斑已經從身上蔓延到了臉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人早就死了。
「我們來晚了嗎?」漼寒天看著這場面,手裡緊緊握著他的劍,江錦霜安慰他,「還不算太晚,我走那天,你見到的那個黑影知道是什麼嗎?」
漼寒天搖了搖頭:「略微猜到了,但不確定。」
江錦霜停下來看著他:「說下去。」
「是夢魔嗎?」
「魔族勢弱,單單一個夢魔,倒還是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奈何你和你的那些同門們,」江錦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停了下來抬頭示意:「喏,我們到了。」
一個比先前還要富麗的夢煙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裡面不斷傳出歡聲笑語,和這死氣沉沉的街上倒是大不同。
江錦霜使了點小法術,想帶人直接穿門而進,迎面卻朝他飛來了一把飛刀。
那飛刀速度極快,仿佛就是奔著取他的命而來,他快速側身,飛刀堪堪擦過他的鼻尖,最後穩穩地釘在了牆上。
被發現了。
「什麼人?」被圍坐在正中的男人滿目春光,銀髮如泄,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耐煩地伸了個懶腰,他手一伸,那飛刀又乖乖地飛回到了他手上,而剛才製造出所謂歡聲笑語的那些人此刻都沉寂了下來,他們用空洞的眼神看著門口兩人。
江錦霜像護小崽子似的把漼寒天往自己身後護:「你又是什麼人?」
可那人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忽然笑個不停,良久,他才直起身子看著江錦霜,眼中似有悲傷:「人?你只說對一半,我曾經也算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