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江錦霜就循著來時的路走了,漼寒天望著月光下那跳上屋頂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烤雞,最後還是老實回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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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子種出來的芽越長越高,最初只有巴掌大的芽,現如今已經長得一人高了。
江錦霜平視著這株綠油油的東西,感覺和其他什麼藥草也差不大多。
「哎呦,長這麼快?」江錦霜轉頭看去,發現周殷騫正背著手朝這邊走過來。
他走到這株東西面前,用手輕輕地在它頂端拂了幾下,一些星星點點的小顆粒便順著他的手落入了土裡。
「過了這麼久了,龐師和真的能長出來嗎?」
聽到江錦霜這麼問,周殷騫假笑:「你知足吧,就這麼幾天它能長成這樣已經是個奇蹟了。」
一陣微風拂過,吹得葉子也擺動著。
「不過看這長勢,感覺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周殷騫拍了拍江錦霜的肩膀:「不過等龐師和回來,他必須得先留在這裡啊,我怕他身體狀況不太穩定……」
他說這話時江錦霜正看著他,滿臉都寫著「你看我信嗎」幾個字,周殷騫索性破罐子破摔:「哎呀行了,其實剛才那些不是我的全部目的,我只是想讓他留在這裡修養,然後順便研究研究那種子懂嗎?」
周殷騫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澄清道:「順便!」
秋山試劍籌備得風風火火,據說藥谷的掌門周彌先宣稱要舉辦有史以來最豪華的一次大賽,事無巨細,小到所有參賽弟子們的飲食住所。
自上次江錦霜和李二偷摸烤完雞之後,他就和周彌先反應過膳食堂飯量不夠的事,周彌先大手一揮,非常氣闊地給膳食堂多撥了三成經費。
臨近大賽,原本以為一切都會一帆風順,周彌先還期待著這次自家也能在大賽中好好地亮個相,偏偏天不遂人願。
大賽前兩日,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了燕歸堂,彼時周彌先正在接待前來觀賽的各派掌門。
江錦霜不在場,周殷騫就繪聲繪色道:「當時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求我爹幫他,我爹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卻抽抽噎噎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原因來了,據說是他和他同門師妹不和其他人一塊訓練,居然逃到後山談情說愛,他的師妹被不知哪來的一把劍釘在了一棵樹上,當即便斃了命。」
「我爹生氣了,大賽前居然發生這種事,說什麼他也要查個水落石出,」周殷騫擺了擺手,又湊到他跟前來,「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做的?」
「他們是哪個門派的?」
江錦霜冷不丁來這麼一句,周殷騫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認出來。」
「一個沒什麼名氣的門派,兩個逃了訓練的弟子死了一個,」江錦霜抬頭看天,「後日便是試劍的日子,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什麼也會來觀賽的,在這個關頭殺人,誰會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