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抬頭,剛才面前要朝他敬酒的那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慍怒的謝玉泉。
「江言楓!」謝玉泉作勢要一拳打過來,江錦霜來不及躲,想著硬生生挨下這一拳,可他閉上眼等了一會兒,想像中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
「江錦霜?」
謝挽卿皺眉,看他睜開眼還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正準備站起身,卻被底下躺著的人給拉住了。
「我怎麼了?」江錦霜躺在雨後還尚且濕潤的土地上,眼睛被太陽曬得快要打不開。
「你還說呢,我們回去等你了,見你半天不來,一問我爹的下人卻說你早走了。」
謝挽卿撓了撓頭:「我和漼……不重要,我和那小子滿門派找你,誰知道你跑這裡來了。」
她伸手把江錦霜扶了起來,嘖嘖稱奇:「你怎麼活下來的?」
「你想說什麼?」江錦霜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你身後。」
聞言,江錦霜回頭看,發現自己剛才躺過的地方長出了滿滿的藍色小花。
「這是什麼?」
謝挽卿拉著他後退幾步解釋道:「食魂花。」
接著她捏決飛了只紙鶴出去,江錦霜又問:「幹什麼?」
「別問這麼多,聽我慢慢跟你講,來,過來。」謝挽卿勾了勾手,指著她面前的巨大牌匾道:「看到了嗎?」
禁地。
……真直白。
「所以我真的挺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進來,還有,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被食魂花纏上的人基本都死了,沒死的至少也得瘋,你……」
江錦霜聽著她絮絮叨叨,轉頭一記眼刀過去問:「你好像很失望?」
謝挽卿登時就止住了話頭,她打哈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離開了這個古怪的禁地,他們再次回到了放置著冰棺的那地方。
漼寒天在門口來回走,走兩步就抬頭看眼門口。
江錦霜剛一踏進門,就被一陣牛大的力撞到了門上。
「前輩,你沒事吧?」
「他當然沒事,進了我家有門障的禁地,被食魂花纏住還能好好地走回來,能有什麼事?」謝挽卿慢悠悠地進門,瞥了一眼抱得正緊的兩人嗤笑一聲。
漼寒天這才鬆開來,江錦霜剛才毫無防備地被撞到門上,他原地順了順氣,十分不客氣地在漼寒天頭上來了一下:「以後別這麼急躁。」
謝挽卿走到冰棺前,伸手隔空摸了摸棺中那人已經蒼白了的唇。
「明日你們便走吧,」謝挽卿收回了手,指尖還帶著點寒意,「孤雲司不安全。」
「儘管有我爹在,但還不能完全確保能護住這裡的每個人,」她斟酌了下,又道,「雖然我還是覺得你們和叛徒攪在一起的行為不太妥當,但就目前而言,那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