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些執著在這一刻都化作了釋然,讓他害怕自己成為魔的,原本是他心中的偏見。
墨凌直到此刻才真正地展開笑顏,她的笑伴隨著身體的逐漸消散而消失,最後化作了江錦霜最初見到的那個光點。
江錦霜伸手碰了碰那個光點,墨凌索性直接順著他的手跳到了他的鼻尖。
「霜兒,」墨凌緩緩開口,「我只能用這種模樣來和你說話了。」
「我離不開我編織的夢,因為我的執念太深了。」
傳說中有人因為執念而死在夢中,從此永生永世投不了胎,只能無限地留在夢裡。
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因為無人知曉,所以他們的執念只能順著時間的沖刷淡去,最後不知過了多少年才能渾渾噩噩地前往鬼界投胎。
「霜兒,你以後,一定會再見到我的,」墨凌掩飾住話語中的哽咽,「不要猶豫,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而幫助墨凌這種人的唯一辦法就是,替他們化解執念,普通人的執念大多都是貪嗔痴,江錦霜想了許久也沒想清墨凌的執念是什麼。
聽到了江錦霜的心聲,墨凌開口:「霜兒,這裡是我的夢,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被窺探到心聲的江錦霜沒有絲毫不悅,他見墨凌不願回答,便只問了句:「您是不願意離開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江言楓。
可誰知墨凌輕笑了一聲:「不是,但都不重要了。」
「不用為我做任何事,」她話音落,整個夢境開始劇烈晃動,「霜兒,你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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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霜猛地睜眼,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臉上一片濕潤,他抬手一摸,摸到了一滴淚水。
他坐起身來,後頸傳來了一陣鈍痛。
「前輩,您感覺好點了嗎?」
聽到漼寒天的聲音,他才有了真正從夢中醒來的感覺。
「我睡了多久?」
「不過兩個時辰,」漼寒天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情,確定他沒想起方才暈倒前是被誰打暈的才放下心來賠罪,「前輩,我失禮了。」
江錦霜還在狀況外,他抬手錘了錘後頸發痛的地方,低頭就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手,聽到漼寒天的話之後皺眉問:「什麼失禮?」
漼寒天微微低著頭:「方才,為了讓前輩冷靜下來,我就打了您一下。」
他手指著江錦霜的後脖頸,江錦霜一聽給氣笑了,捂著隱隱泛痛的地方,他道:「你下手挺有分寸啊。」
江錦霜說話不經思考,看著面前這人漸漸漲紅了的臉,他說完就後悔了,剛想說些什麼活躍活躍氣氛,就被這小子摁在了床上。
美名其曰,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