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副模樣,江錦霜幾次想開口都停住了,不知道該如何說。
隔了許久,才聽漼寒天問:「前輩,你說這世上真的存在因果報應嗎?」
因果,報應?
江錦霜不知他為何忽然想著問起這個,但還是回答:「有的。」
聽到這話的漼寒天扯出一個笑容來,眼神也更加明亮了些。
但他越笑便越讓江錦霜感覺不對勁。
平常的漼寒天不論經歷了什麼事,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情緒外露。
但他身上忽然而來的變故太多了。
昔日恩師親口與他斷絕關係,還道出了他是祭品的真相。
「哈哈哈哈,」漼寒天跪著,笑得身子往一邊偏,眼中滲出了點點淚花,繼續問,「果真嗎?」
他說完這話後立馬恢復了最初好好跪著的模樣,冷漠地伸手擦了擦淚水,看著畫道:「可是我沒有看到。」
江錦霜看著漼寒天現在的表情,心裡邊極不是個滋味,聽著對方問出的話,他也有耐心地追問下去:「看不到什麼?」
「好人早死,不得善終;惡人作惡,卻依舊逍遙自在,」漼寒天直直地看著畫,「天道,可真是不公。」
江錦霜伸手在漼寒天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腦海中滿是對方剛才說的這些話。
好人,惡人。
本沒有個具體的界定標準。
就好比夢魔殺人,抱幽救人。
無人能說出他究竟是何樣。
可事實又的確如漼寒天所說,好人不得好死,惡人逍遙自在。
墨凌和江錦雪生性純良,卻皆死於魔尊之手。
魔尊即為惡,且他身邊的那個推波助瀾之人,也是惡。
好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或是被逼得無路可走,只能躲藏起來。
江言楓一人可以輕鬆控制兩個門派,周彌先重病,孤雲司至今還未重建,單單一個來儀閣自然也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的勢力,在現如今的江湖中一時無兩。
他們現在若與江言楓對上,無異於以卵擊石。
甚至還有可能被抓住直接拿去獻祭。
江錦霜臉色難看地繼續拍漼寒天的後背,就見對方噌地站起身來。
也許是因為心口處傷剛癒合,他站起來時有些不穩,江錦霜眼疾手快,趕忙也站起來伸手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