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江錦霜已經無法形容出來了。
只記得月光下,少年握緊了拳頭,像是用盡全力問出的那句話。
「待此事了,您能不能永遠與我在一起?」
「你說什麼?」江錦霜忽然忍不住笑,微微歪著頭,「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也許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這樣,有時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沒有章法可言的。
「況且,我這不是與你待在一塊了嗎?」
這句話一出,就見漼寒天大力地搖了搖頭,沉默許久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此刻夜正深,江錦霜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單單問出這麼一句來,就已經耗了這麼久。
如果他們非要把事情掰扯清楚的話,今夜估計就要在這池子裡度過了。
為了防止自己預想中的情況發生,江錦霜朝漼寒天勾了勾手:「好了,你說什麼我沒答應過?先回屋,等回去了隨便你說好嗎?」
其實不等他說完,從他勾手的那個動作開始,漼寒天就已經巴巴地踩著水過來了。
「好。」
已經到了深秋,泡在溫泉里的時候人還沒什麼太大感覺,可剛從池子裡出來的這一下,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秋風呼啦啦地吹了過來,江錦霜抱著衣服,渾身上下打了個寒顫。
衣服被靈力輕輕鬆鬆地清理了一遍,江錦霜便急匆匆地將清理過後的衣服穿上。
一件一件布料蓋到身上,才覺好了一點。
「快點漼寒天,」江錦霜搓了搓手,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是我的錯覺麼?怎麼感覺這麼冷。」
身後傳來水滴落地的聲音,江錦霜回過頭,看到漼寒天還傻愣愣地光著個上半身,他趕忙抬手朝替對方遮住了吹來的風,嘴裡批評:「年輕真好是吧?喜歡吹風的話,穿好衣服今晚自己一個人出來吹。」
金色的屏障將四面八方吹過來的風擋了個七七八八,漼寒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快速地將手上的衣服穿好,接著抬頭看向江錦霜,滿臉求夸。
「哇,你真棒啊漼寒天,」江錦霜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也笑著發出感嘆誇了一句,接著又恢復了尋常的模樣,伸手拉著漼寒天便走,「快走,好冷。」
等回到屋裡,氣溫回升,江錦霜才將系得緊緊的衣服拉開了些,坐下喝了杯茶後,頓時感覺到不對勁來。
他天生至寒之體,所以打小就開始修了寒系法術。
從前江言楓想要將他關禁閉時,用的也是最針對至寒之體的炎火禁制。
換言之,如果在之後的鬥爭中,遇上炎系法術的人的話,對於江錦霜來說還是有些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