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沒吭聲,喬鳴也不追問。
在場所有人都沒聯繫過石觀東,但在集團里埋線替凌意舶做事的石觀東卻能知道,說明趙鏡如手底下也有凌意舶的人。
那今天的事情更不可能是夫人有意而為之。
鬆開一隻托著凌意舶頭部的手,楚漾一隻手伸到身後扶手箱去摸了摸,低聲道:「觀棋。」
坐在MPV最後一排的李觀棋應聲,急忙道:「怎麼了?」
楚漾道:「你坐的座椅左邊扶手箱裡,有一盒Pokey餅乾,你拿給我。」
李觀棋聞言慌慌張張照做。
顧不得車上有人了,楚漾單手解開襯衫紐扣,「嘩——」一聲紐扣崩開了好幾顆。
紐扣跳躍著砸到凌意舶眼皮上,凌意舶哼都沒哼一聲。
明知道凌意舶現在不會有痛覺。
楚漾還是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皮,哄似地揉了揉。
碰一下都心疼。
更別說砸了一下了。
楚漾稍稍歪身子,空餘出來的右手拉住左邊衣擺,抬手就把上衣脫了。
在瓢潑夜雨中行進的車輛顛簸著。
在李觀棋震驚的眼神中,楚漾從Pokey餅乾盒裡拿出一管抑制針劑。
李觀棋愣住,說話都不利索:「楚,楚首席……你這是,這是什麼?」
這怎麼,怎麼像……
「來不及解釋了,你幫我按住,」楚漾偏頭咬開抑制劑包裝,捉住李觀棋的手放在腺體上,推了推針管,「你別動。」
李觀棋指腹下的腺體火熱發燙。
他睜大了眼睛,緊張得甚至幾乎快忘了呼吸,顫聲道:「楚……你,你是……」
楚首席居然是,Omega?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這鼓脹的腺體,沒親眼看見楚漾方才在別墅內潮熱的樣子——
誰這麼告訴他他都不會相信。
李觀棋第一反應是看了眼在旁邊昏睡的陳迦禮,又去看喬鳴。
前者沒意識暫且不論,後者已然知情。
李觀棋收緊手指。
就我不知道?!
「李觀棋。」
楚漾喘氣,提醒他集中注意力:「別動。」
粗長的針扎入腺體,楚漾再能忍受也痛得悶哼一聲,冷汗涔涔,推動針管的手一直在顫抖。
那種難以忍受的輕顫,是他無法掩蓋痛苦的痕跡。
再怎麼被真相衝擊到傻掉,李觀棋也是從上百個保鏢里選出來一等一的好手,很快就強迫自己接受了現實,快速投入到緊急情況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