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同歸於盡的架勢,用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在了白尋的腦袋上。
這一擊是用了全力的。
砸的白尋腳步不穩的後退。
芽芽自己也轉了兩個圈,咚一聲坐在地上。
她眼冒金星,額頭都破了,血嘩啦啦的流下來。
頭頂那四片葉子想要幫她止血,卻半點用都沒有。
「爹爹。」
「現在已經不是朋友不朋友的事情了。」
「現在是,我和你的事情。」
「不管有沒有殷念,不管我的朋友們是怎麼看我的。」
「都已經和我現在的心情沒有關係了。」
芽芽扶著牆站了起來。
「和我想要帶著你一起死,毫無關係。」
「爹爹,我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對錯,其實現在也依然不算特別清楚。」
「但我知道什麼是開心,什麼是痛苦了。」
「讓我痛苦的事情,就應該結束掉。」
「痛苦的根源,應該被拔除掉。」
這其中。
包括你。
也包括我自己。
芽芽跌跌撞撞又搖搖晃晃,提到了旁邊的人偶娃娃都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兩個人偶娃娃了。
她的內心不再乾涸枯竭,她的世界有了新的顏色,血肉飽滿。
「爹爹。」
「你這樣活著,你真的高興嗎?」
「蟲族的林梟,享受著一呼百應的地位,從內到外的愉悅我能感受出來。」
「可你呢?」
「你只有在見到她的時候是高興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
「你為什麼要背叛你的愛人呢?」
「別說是為了我。」芽芽垂著頭,地上大灘的血還在一滴滴累著紅色的花,「如果是為了我。」
「那就和我一起離開吧。」
白尋的額頭同樣都是血。
他微微仰起頭,輕輕探出一口氣。
「我們芽芽,真的是長大了呢。」
「爹爹隨時都可以去死。」
「但芽芽不可以。」
他朝芽芽露出了一個純粹至極的笑容,「芽芽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
「為什麼還是不行!」
殷念的意識重重砸在林梟的意識屏障上。
她在門口走來走去。
神情凝重,「他的蟲族意識和我的意識到底差在哪裡?」
那些守在門口的蟲族已經很久都不敢放鬆了。
高集中度的緊張是很累蟲的。
它們總是在快要累趴下的時候換上一批守衛。
但就算是這樣。
外面的殷念看起來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很輕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