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書寫,幾個字力透紙背。像是要印刻在心頭。
林聽晚胸口一片灼燙。
晚上,大家被強制留校自習,但一般老師都不會在。
連續考了兩場下來,累得腦子昏昏沉沉,尤其是27班的,本來就不會,硬是在考場裡做了幾個小時,一顆躍躍欲動的心早就按耐不住了,晚自習更沉不下心來看書。
傍晚,外面卻下起小雨,窗玻璃被划過一點點雨痕,冷風灌進,絲絲涼意襲來。教室白熾燈很亮,隱隱發酵著躁動與不安。
林聽晚再次望向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考完試就沒再看見過他,張高陽也不在。
其實準確來說,乖乖到教室來自習的人不算多。說是強制來學校自習,但只要老師不來,對他們來說也就沒必要來了。
即使來了的,也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做什麼的都有,吃飯,聊天,打遊戲......除了學習什麼都干。
教室吵翻了天,第一節 自習下課後,林聽晚收拾資料,往階梯教室走。
雨下得不大,幾盞昏黃的小路燈下,斜斜雨絲如透明的魚線一般灑下,花壇里的月季盛著雨珠,平添幾分驚艷色彩,路燈下,仿若發著光。
林聽晚撐著透明雨傘,走向階梯教室所在的博學樓,離27班的教室不遠,穿過一條林蔭小路便到了,晚上,這棟樓顯得清幽偏僻。
夜色寂寥,路過公示欄時,她停下了腳步。
不斷有雨珠划過,划過她透明的雨傘,划過公示欄的紙面,傘往上一偏,她的視線定格在成績公示欄的第一個名字上。
陳初夏。
林聽晚手一顫,原來她是高二(1)班的,年級第一。
她忽然湧起一陣失落,大概是,原來喜歡他的女孩那麼優秀。
她沒心情再看其他人的名字,但最後,還是查看了一下,許津南這三個字。不一會兒,就在倒數的位置找到了他。
果然不出所料啊。
林聽晚踏過水坑,水花打濕她的褲腿,她撐著的傘壓得很低,整個人縮起來,小小一隻,向博學樓挪動。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像個沒熟的青梅,又酸又澀的。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分鐘,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壓著情緒。
南臨附中是一所完全中學,同時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
這棟博學樓就是初中部。
高中部因為考試教室不夠,而初中部有空出來的教室,所以將一部分考場設在了初中部,階梯教室就是其中之一。
初中晚上不用上晚修,除了部分初三還在補課外,寂寥無人。
林聽晚收傘,抖了抖雨珠,樓道燈光白森森,雨夜裡更顯寒涼。
她腳步非常輕,怕打擾到上課的初三生。
階梯教室在五樓,她一路蜿蜒向上,忽然,在拐角處,聽見另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凌亂,好像很多人在講話。
準確來說,應該是爭吵。
林聽晚微微探過頭去,頂樓的走廊上很多人,目測至少十幾個,夜色昏暗,看不大那些人的樣子,隱約能看出來,有兩方勢力在爭執什麼。
見這情形,林聽晚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並不像被牽扯進去,轉身剛要離開,下一秒,聽見熟悉的聲音,她腳釘住一般,停在原地。
「你們把我們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聲音慵懶又清涼,許津南的聲音。他也在。
走廊昏黃的燈光下,斜斜細雨飄進來,許津南頭髮上像是隱隱罩著一層白色薄紗,皮膚冷白,面容清冷。
對面是高三年級不學無術的混混頭子——李確,全校都知道,他正在追高二(1)班那個長相嬌艷,學習第一的附中校花的陳初夏。
李確帶了幾十個人來,而許津南這邊只有他和張高陽兩個人,一開始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把他們喊到這邊做什麼。
李確說:「陳初夏是老子的女人,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去招惹她,聽見沒,不然,我弄死你。」
聽見陳初夏這個名字,林聽晚呼吸一滯,身體有些冰冷,她背靠在拐角處,呼吸都輕了,凝神去聽那邊的聲音,生怕錯過一點風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陳初夏本來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的,她為什麼這麼在意她?大概是,上次撞見了陳初夏送給許津南的情書。
因為和許津南有關,於是她過分關注起來。
喜歡他,恨不得了解他的全部。連帶著追他的女生也想了解。
張高陽無語得忍不住翻白眼,小聲對許津南說:「他們是不是有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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