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他問。
林聽晚低頭嘟囔道:「車壞了。」
不過很快擠出一個笑臉,「沒事,我推回去,也不是很遠。」
許津南歪頭看她,納悶道:「奇了怪了,同桌,是不是你的霉氣傳染給我了,我車也剛好壞了。」
林聽晚一面去查看他的車,問:「哪壞了?」
一面簡直要被許津南氣笑了,「你的車壞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能怪我。」
末了,小聲嘟囔一句,「你以後別叫許津南了,叫許碰瓷津南。」
「林聽晚,你是平時不開口,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啊。」許津南笑著,心想,林聽晚同學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清純乖巧,小白兔似的。實則,殺傷力極高。
「原來是車胎沒氣了。」林聽晚看了半天才發現,說,「你這車胎扁得跟個印度飛餅似的,看起來像是人為的。你跟誰有仇嗎?」
林聽晚猜測,這個放氣的應該和許津南有點仇,但不多,但凡仇再多一點,都不至於就放個車輪胎的氣。
許津南說:「那可多了去了。」
林聽晚問:「你還有仇人呢?」她看他平日的關係網其實挺簡單的,雖然在學校很出名,但本人一直很低調。實在看不出來他竟然很多仇人。
許津南佯裝嘆氣,說:「是啊。」
接著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對林聽晚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聽晚認真地問:「為什麼?」
「因為太多女生暗戀我了,很多男生把我視為假想敵。」許津南面不改色地說。
林聽晚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你還挺自戀。」
她說這話聲音很輕。
許津南的話,她本來反駁不了。他確實有自戀的資本,但林聽晚不能誇他,不能讓他太飄了。
許津南推著車,和林聽晚並肩走著,秋天夜晚的大街上非常淒涼,路邊有一顆銀杏樹,緊緊挨著一盞路燈。
於是這盞路燈便被銀杏葉層層包圍著,從外面看,整顆銀杏樹都散發著黃色暖光,寂靜的街頭格外亮眼。
林聽晚忽然說:「會發光的樹。」
她仰頭看,眼睛也好像發著光,此時銀杏葉已經全黃了,在秋夜裡簌簌飄落,大風颳過,銀杏翻湧著卷上茫茫天際。
殘留在樹上的葉子獵獵作響,像萬千蝴蝶同時振動著翅膀。聲音震耳欲聾。正如她呼之欲出的愛意。
不知道他是否能聽見。
你看啊,風都知道我喜歡你,此後,每一次晚秋振動銀杏的時候,便是我愛過你的證明。
林聽晚閉了閉眼,在心裡說,「許津南,我站在銀杏樹下,此時此刻,你正站在我的身邊。
你不知道,我喜歡著你。」
其實,親愛的,你是一陣自由風啊,而我就像那銀杏,每次一次你不經意路過,而我的全身枝葉,根系,都為之震顫。
這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鐘,沿途的商鋪大多關了門,但不乏仍舊星零幾家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雜貨鋪還亮著燈,裡面牆壁漆黑,堆滿雜物。
不過,她們還算運氣不錯,在路上碰見一家還在營業的修車店,外面搭了張簡易的棚子,裡面各種工具零件,到處都黑漆漆的,燈光又昏黃。
只看見裡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大碗麵條,手機放在膝蓋上,播放著視頻,他一邊吸溜麵條,一邊看得起勁,手機聲音開得賊大——仔細看,這個男人叫小帥......
這種場景,令她聯想到小時候看過的電影,林聽晚清咳一聲,這種地方,在恐怖電影中,那最少背上幾條人命啊。
想到這裡她心裡發毛,調頭就想走,卻不料,許津南直接上前,叫了一句,「師傅,修車。」
林聽晚嚇得拽了他一下,許津南問:「林聽晚,你怎麼了?」
林聽晚弱弱在他耳邊道:「你不覺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嗎?有點像恐怖電影裡的場景。」
冷不丁腦袋又被敲了一下,許津南說:「想什麼呢你?」
這時,老闆放下面碗走過來,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問:「哪壞了?」
不待許津南說話,他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問題所在,轉身去箱子裡翻找工具,傳來丁零噹啷的聲音,他一邊問:「是附中的學生吧?現在才下課呢?」
許津南搭腔,「是啊,剛下課,車壞了。真操蛋。」
老闆說:「高中生吧?現在的學生很吃苦哇,我女兒也在讀高中,每天些作業寫到凌晨嘞。真是不容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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