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應澤不作聲,薛凜接著說:「更有趣的是,秦峰主一而再再而三引導紫淵說出那個名字,卻在真正要得到答案之時,將自己的名字透露給了紫淵,難道……先是試探,再是威脅,最後逼死了他」
秦梔冷笑一聲:「往日卻不知,薛峰主如此喜愛搬弄是非,隻言片語中便編了個故事,不去鎮子裡說書實在是屈才了。」
薛凜扇著摺扇,「不敢不敢,自是沒有秦峰主特立獨行。」
秦梔目光銳利射向他,毫不客氣地回懟:「那雜役尚未訴說事情經過,你便斷言紫淵被人滅口,薛峰主的耳目未免過於靈通了。」
這番話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秦梔點破薛凜消息靈通,怕是有不少眼線潛藏在各峰中,甚至是口風嚴密的地牢。
薛凜面色沉了下去,嘴角雖勾著弧度,卻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秦梔。」
「安靜。」商應澤止了薛凜的話,「秦峰主有什麼想說的嗎」
秦梔起身行至大殿正中,朝長老門行了一禮方才說道:「秦梔此去地牢,是想從紫淵口中套出幕後之人的身份,至於為何他一聽到我的名字便如此激動,甚至一心求死,秦梔不知。」
李聞雪亦是走到她身邊,道:「紫淵情緒失控暴斃而亡,確實不是死在秦峰主的手裡。」
他話音剛落薛凜便說:「我倒是忘了,紫淵死前李師侄亦在場,也參與了醫治,你也身懷嫌疑呢。」
「薛峰主是想將矛頭對準自己人嗎」秦梔橫眉瞪他。
卻只得了後者聳肩攤手,「紫淵說扶桑山話事人中有內鬼,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而我自知一身清白,最有嫌疑的,莫過於秦峰主與代管藤雲峰事務的李聞雪了吧,我指控你二人又有何不妥」
「信一個魔修的話實在可笑!」
「若秦峰主不信,又為何親自去逼問他呢」
「你!」
「安靜!」商應澤拍了拍扶手,渾厚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中,所有人皆如覆耳聽鍾般渾身一震。
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近日扶桑山異事頻出,天機閣的客卿長老不日傳信於我,天下恐要生亂,如今魔修能在我等眼皮底下殺死森羅塔的弟子,又將抓獲的重要人證滅口,實在欺人太甚!」
說著他忽然沉下聲音:「即日起九峰輪流巡視夜獵,如遇魔修,殺無赦!」
他轉頭睨了眼秦梔,「靈曄峰峰主秦梔言行有失,罰閉門七日。」
回靈曄峰時已是日暮西沉,秦梔心亂如麻,可剛踏進屋子便聽見碗筷摔碎的聲音,接著商嵐扯著那破鑼嗓子吼道:「叫你做個飯磨磨唧唧,想餓死老子嗎嗯你們峰主便是這般教你的」
另一邊褚雲祁目中夾著森森寒意,鴉羽般的睫毛幾乎眯在了一處,指骨捏得森白,背後的鬼骨亦是傳來陣陣麻癢。
罵他便也罷了,他竟對師尊不敬!
她三番五次接近師尊定是不懷好意!師尊身邊不該有這般惡劣之人!真該死!
「雲祁。」
便在褚雲祁忍無可忍,即將發作時秦梔喚住了他,「到師父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