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後他的脊骨燒心得厲害,熾熱之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每每發作他心底皆是按捺不住的煩躁與不安,甚至偶爾會手腳顫抖不受控制。
他知道,是鐮鼬鬼骨搗的鬼,可他沒有辦法對付它,唯有運轉墟鼎內力強行壓制。
屋外傳來秦梔的呼聲。
「雲祁,咱們該出發啦!」
他簡單收拾好衣物,揉了揉臉頰對著銅鏡露出溫和的表情來,方才推門迎上秦梔。
一路上,秦梔為他分析各路對手,他聽得仔細,眼神飄忽,目光總被師尊微粉的櫻唇吸引。
「雲祁,你在聽嗎今年年考一共一百二十七人報名,第一輪會有一個輪空晉級名額,而後再進行六輪比試便能成為第一名,有沒有信心」秦梔揮了揮拳頭。
師尊認真的模樣也很可愛。
褚雲祁輕咳一聲,眉眼彎彎,道:「有。」
旋即看見身前遞來的一柄劍,那是上一任靈曄峰峰主曲雲歌自秦梔十六歲生辰時傳給她的寶劍——列缺劍。
褚雲祁有些不敢接劍,他知道這把劍遞到他手中意味著責任與擔當,意味著他正式成為靈曄峰的繼承人,他真的配嗎
見他不動彈,秦梔捉住他的手將劍柄置於其掌心,又團著他的手指牢牢握住,「雲祁,你是我唯一的弟子,這把劍本該在三年前就傳給你的……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配得上首席弟子之名,接下他,繼承靈曄峰的一切、接下守護靈曄峰的責任!」
他重重點頭,又被秦梔攬入懷中,眼前一片朦朧,師尊的面容越來越模糊,心中的烙印卻深入血液。
不知怎的,他心裡浮現出一道怪異的念頭來。
繼承了靈曄峰的一切,也包括師尊秦梔嗎
——
年考那日,商應澤說了一段開場白,接著劃分八處格鬥場,雙腳落在格鬥場之外的土地上即算輸,全程不可下死手,不可用暗器和毒。
光是後面那句規矩,藤雲閣弟子皆沒有比試的必要,不用毒便算是折了大半的功力。
秦梔目送褚雲祁上了格鬥場,在其回首時又做了個揮拳的動作,他也似是鼓足幹勁,不過三招便擊敗對手成功晉級,而後一路順利地賽了四場,成功躋身前八。
看清第五局的對手時,秦梔微微怔住,目光遙遙望向看台上某道褐衣身影。
那人似乎也一直在觀察著秦梔,察覺到後者目光他鬍鬚都顫抖了一下,迅速避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