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肺腑之言還未說完,一根斷裂的藤條徑直落在她手中,不老藤輕柔地撫過她臉頰,似是道謝,似是信任她的話,秦梔不禁心頭一熱。
「前些日子它看了些江湖志怪的話本,總是帶些俠氣的。」柳凝解釋道。
秦梔當即笑著補了句:「日後得了好看的畫本子,我第一個拿來給你看!」
聽到秦梔的允諾,不老藤枝葉輕輕抖動了一下,像是十分歡愉。
告別了苗子越與柳凝,秦梔與褚雲祁避開城鎮,踏上新的旅途。
一直緘默不言的褚雲祁見秦梔回頭望向大同派的方向,問了句:「若是不舍,或是擔心他們受到傷害,我們大可帶上他們。」
秦梔搖了搖頭,答道:「他們是白曜的人,沒人敢拿他們怎麼樣。」
「若是白曜想要動他們呢」褚雲祁目色一凝,他想起了在滄海三生鏡中來自未來的秦梔對他說的話。
提起白曜,她說褚雲祁嫌命長。
那在將來白曜定與秦梔二人處於敵對的狀態,讓秦梔對心中白月光死心,當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而此刻在褚雲祁意料之中,秦梔蹙了眉,接著開始為白曜辯駁:「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
於是,褚雲祁不再與她爭執,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看著月光撒在她瘦削的肩頭,像是覆了層輕盈的蠶紗。
二人催動內力釋放本命靈獸,不過一夜便到達赤霄城。
眼看天漸放亮,秦梔便在附近山間尋了一處舊廟,十分熟稔地收拾起屋內雜物來。
「你我如今身份敏感,不便光明正大地闖進去,還是等入夜再說吧。」
這舊廟牆體厚實,門窗雖早已腐朽,卻仍然能密不透風,屋內灰塵不多,似是有人定期灑掃,秦梔只是簡單收拾了下床榻,便盤膝而坐開始恢復內力。
此處名為平嶺山,當初白帝起義、北上奪權時,便途經此處,被叛軍包圍,死裡逃生。
如今秦梔對這舊廟這般熟悉,怕是曾與白曜逗留於此,想到這處,褚雲祁心底忍不住有些發酸。
他緊挨著秦梔坐下,出聲打破沉默:「師尊從前來過此處」
秦梔面無表情答道:「蒼夷起義不久,我便來相助白曜,曾在此休整過,這裡算是一處戰事舊址,他每月初都會派心腹前來打掃,很安全,你且安心修煉。」
褚雲祁聲音輕了些,語氣卻十分彆扭:「當初平定叛軍,師尊同他也在這榻上歇息嗎」
秦梔睜眼睨著他,眼底有幾分防備。
「昨夜趕路消耗不小,你現在該好好休息,待皎月尋到噬靈獸的位置,我們需趕赴天道院一番惡戰奪其內丹,身後還有扶桑山的追兵,接下來的日子很是緊迫,你該收收心了。」
「我的心,不是師尊你勾起的嗎,如今師尊倒是輕而易舉說放下便放下了」他逼近幾分,「師尊的嘴慣會說謊,先前甜言蜜語恐怕盡數都是哄騙,我該信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