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昏迷的陳風後,幾個大人圍坐在一起,林皎月一展廚藝,為大家做了豐盛的晚餐。
飯後,秦梔三人在蔚雪松的安排下進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四下無人時,文思虞從懷裡取出一塊碎片,發散著奪目的七色光芒,遞到文景的手中,說:「這是裴家的那塊滄海三生鏡,如今三塊碎片聚齊,文大哥可以復原尾巴了。」
文景卻十分敏銳地捕捉到她裡衣袖口的一絲血跡,捉住她往桌下藏的小手,果然看見裡面纏著厚厚的紗布,此時正往外滲血,估計是先前與秦梔對峙時傷口再度崩裂了。
文景為她把了把脈,眉頓時皺了起來。
「怎麼傷得這般重」他從腰間取出幾個葫蘆,取出幾粒丹藥放到文思虞的掌心,「服藥。」
幾乎是命令的語氣,文思虞心裡掙扎了一瞬,將藥推了回去。
「這丹藥損耗奇珍異寶,煉製半年也才得技顆,我不要。」
文景原本柔和的目色嚴厲起來,不由分說重重敲了敲桌子,「你又不聽哥哥的話了嗎」
文思虞委屈地看著他,從小到大她很少會被文景凶,這次離家這麼多時日,心裡對哥哥的思念如洪水一般洶湧。
她興沖沖地回來,哪怕闖蕩了一身的傷病也都拋諸腦後,本以為是一場闔家團聚,卻半道遇上了秦梔的這樁事。
擾了與哥哥的相見不說,還讓哥哥一而再地凶自己。
她能不委屈嗎
看她一副快要哭的模樣文景再也狠不下心來教訓她,只得軟下聲音哄她吃藥:「思虞乖,不吃藥的話,哥哥會很擔心的。」
文思虞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文景幾句話哄著,她便抹了抹眼淚將他手中丹藥服下,一時間渾身經脈都注入了暖流,溫養著受損已久的四肢百骸,皮外傷也都開始迅速結痂,果真不負那麼多名貴藥材。
兄妹正說著體己話,屋子外頭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什麼事」
文思虞不悅地問道,她早就發覺門外是秦梔。
秦梔遲疑了一瞬,說:「沒事,明日再說吧。」
文思虞嘟囔著:「既然不是要緊事,還非要這個時候敲哥哥的門!居心叵測的壞女人!」
文景敲了敲她的腦袋,沒好氣道:「快去開門。」
文思虞吐了吐舌頭,十分不滿地挪步到門口,推開門叫住了往外走的秦梔,「喂,哥哥要見你。」
落座後,文景為秦梔斟了杯茶,方才問道:「這麼晚了秦大人有何要事要與在下商談嗎」
秦梔擺了擺手,「既是師尊的舊友,那便是我的長輩,叫我小秦就好。」
文景溫聲笑了笑,「不如我同曲雲歌一般,喚你『阿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