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後卿絕不可能是褚雲祁!
褚雲祁雖身懷鬼骨,卻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也根本不會建立起屬於魔修的保護傘,秦梔一直都知道褚雲祁他只是表面冰冷,實際上有著一顆救贖蒼生的道心。
無數次與鐮鼬鬼骨的博弈當中亦能看出他的心性之堅定,他斷然不會成為魔星後卿,更不會在清醒的狀態下如此忤逆師尊。
秦梔倚著床架長嘆了一口氣,她又開始想到五年前在無涯山谷邊,她被鐮鼬鬼骨控制,失手將褚雲祁推下山崖,噩夢無數次於昏昏欲睡中襲來,這五年來她竟從未睡過一個好覺。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知是不是有些失神的緣故,秦梔竟過了好久才警惕起來,可等她意識到有人靠近她時,那人已經站在了她的榻邊,自顧自坐下。
「孤的床睡得可還舒服」
他聲音淡淡的,隱隱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黑暗下,雖看不清面容,秦梔卻依舊能精準猜到他的身份——魔星後卿。
架子床邊低垂的帷幔被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撩起,慢條斯理地挽在一邊懸垂的金鉤上。
這張床很大,秦梔縮在角落,兩人隔著近一丈的距離靜默地對視著,秦梔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清自己,她倒是能借著門外的一絲光亮勉強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秦梔鬆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撐著身子又往裡挪動一二,咽了咽口水,道:「尚可。」
空氣中倏忽之間傳來一陣散漫的笑,他垂下身子緩緩褪去鞋襪,又站起身將外衣輕輕褪下,十分隨意地甩在衣架上,這才重新俯下身,屈膝坐在床腳,抱著胳膊遞來一個饒有趣味的眼神。
「看來,你很喜歡被捆著睡嘛」
這話令秦梔十分不爽,心裡對他最後一絲因為酷似褚雲祁的好感也煙消雲散,她目色冷淡,抬起眼帘瞪著魔星後卿,「你最好祈禱能在這裡殺了我。」
魔星後卿笑得一顛一顛的,他掀開秦梔身下的被子,一點點扯下,伸手掐住她被束縛的手腕壓在木架上,另一隻手又十分熟稔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他的聲音不知怎麼一點點冷淡下來,逐漸填上幾分殺意,「堂堂靈曄峰峰主秦梔,竟在床榻之上有這等癖好,也不知你的門徒知曉後會作何想法。」
秦梔微微窒息,意識卻還算清醒。
魔星後卿為何在此時提起靈曄峰又為何扯到門徒的身上
他成名還沒有一年,莫非也與扶桑山有所衝突
說來也是,扶桑山雖古板迂腐,卻也正是因為嫉惡如仇的性子,才造成了秦梔身邊人一個個慘死的下場,他們最見不得魔修,自然與魔星後卿有所摩擦。
這樣也好,秦梔只消承認與扶桑山的關係,再挑釁一二,魔星後卿必然會殺了她。
阿月已經託付給文景,她已無後顧之憂了,只是可惜,她沒把握最後帶魔星後卿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