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褚雲祁說出更加冒犯的狂話,秦梔連忙先他一步開口:「自然是想請師兄多拖延些時日,好讓緋月樓那些無辜魔修撤離清奇山。」
「……」
李聞雪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檢索秦梔話語裡的真實性。
「當然,你不答應也沒事,大不了我將山下那些人都殺了,反正扶桑山與我之間有血仇。」褚雲祁抱著胳膊挑眉望他,滿眼挑釁與不屑。
「褚雲祁,你閉嘴!」
秦梔的喝聲讓褚雲祁側過身去,似是又在生悶氣了。
「大師兄你別理他,他現在翅膀硬了太過自以為是,但咱們不能讓心善之人落慘死的下場,請你答應我不要傷害緋月樓的魔修。」
李聞雪修長的手指拍了拍秦梔的胳膊,聲音溫和又淡然:「我們阿梔一直有著俠義之心,向來愛憎分明,只要是你認為對的人、對的事,我自然會幫你,今日陛下有言,讓我們帶百姓撤離,我最多只能拖延三日,三日之後,仙門百家必然齊聚攻山。」
秦梔連忙朝李聞雪行了一禮,感激道:「謝大師兄,我們這就回去安排撤退之事!」
她剛拉著褚雲祁往山上走,李聞雪又叫住了她。
「阿梔,」他有些欲言又止,目光忍不住瞥向褚雲祁,「他說的,是真的嗎」
「啊」秦梔不明所以,方才褚雲祁確實說了不少冒犯的話,可李聞雪所指究竟是哪一句。
倒是褚雲祁目光與李聞雪碰撞在一起,勾唇笑道:「自然是真的。」
說罷還主動牽起了秦梔的手。
李聞雪抿了抿唇,只露出一個苦笑來。
「好,你們走吧,今日便當我從未見過你們,三日後,希望緋月樓只是一座空樓。」
回到緋月樓時周遭靜寂一片,竟一個人影都未曾發現,秦梔有驚又疑,心說難道他們都去山下與仙門修士硬拼了
可褚雲祁倒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也不想是出了什麼大事。
秦梔拍了拍他胳膊,問道:「你如此氣定神閒,定是知道他們去了哪兒,總不會是去山下了吧」
褚雲祁疑惑地打量四周,驚訝道:「對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人都去哪兒了」
「你還裝」秦梔最了解褚雲祁了,他撒謊時從不敢拿眼神敲她。
褚雲祁躲過秦梔掐腰的手,連忙解釋道:「得到消息時我已在安排撤退,想來現在千里鏡已經將他們轉移到了文景的海邊小築。」
秦梔鬆了口氣,說:「那我們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她袖口閃過一道光亮,褚雲祁好奇地牽起她的手,望見個陌生的鐲子。
「師尊,這是你何時戴的,怎麼從未見過」
秦梔瞧了一眼,答道:「方才談話時大師兄塞給我的,是護身玉鐲,從前他便給過我一支,只是早已被我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