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梔小心翼翼收斂氣息靠近他,她不知道此時的褚雲祁到底是他自己,還是早已被鐮鼬鬼骨奪舍的傀儡,若是前者自然還可以度化,若是後者……
腳下踢到了什麼,秦梔低頭一看,正是那尊琉璃盞,看來真如宿主所言,他釋放了琉璃盞中封印的鐮鼬鬼骨,徹底侵蝕了褚雲祁。
秦梔緘默下來,墟鼎陣陣痛意告訴他,再不動手便沒有機會了,一旦提力丹的效果褪去,反噬的副作用是秦梔無論如何也承載不了的。
列缺劍閃爍著冰藍色光芒,自劍身一路向下縈繞在劍尖,電流噼啪作響,將周圍血氣驅散得一乾二淨。
秦梔不敢猶豫,一劍朝褚雲祁脖頸而去,手中琉璃盞背於身後,只待鐮鼬鬼骨離體迅速將它封印,上一次系統已自身為祭鎖了琉璃盞,這一次就由秦梔來祭。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褚雲祁微微抬起下巴,唇齒一顫吐出兩個字來:「師尊。」
列缺劍一偏,刺入了他的肩膀。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眉頭蹙起,伸手握住列缺劍似是在感知著什麼。
「師尊,真的是你」
秦梔一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額發被風撩起,露出了那可怕的魔鈿之紋。
他本就是魔修,有魔紋並不奇怪,就像修士面上有金紋一樣,可這魔紋卻與尋常魔修不同,此時的褚雲祁可絲毫沒有釋放力量,卻依舊讓這魔紋顯現在了額頭,就好像他本就是一隻妖魔。
他苦笑了一聲,「師尊,我可真沒用,到現在還在拖你的後腿……」
秦梔眼眶一熱,捧著他的臉溫聲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是你的師父,我該保護你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小時候,阿娘曾說,愛是常覺虧欠,心裡越愛他,就越覺得自己這也對他不好、那也對他不好,總覺得虧欠他。
秦梔總會說:「才不會呢,愛就是愛,才不是虧欠!」
阿娘只是溫柔地笑,現在,秦梔好像忽然間明白了阿娘的意思。
褚雲祁用微弱的觸覺,感知著秦梔的溫度,他摩挲著秦梔的脊背,輕聲說:「師尊,我知道,那三年不是你。」
秦梔一怔,卻聽他繼續說:「五年前你抽離了我體內的鐮鼬鬼骨,系統為此祭了自己,而後我被扶桑山長老結陣誅殺,是系統聚集了我的殘魂由鬼化魔,才有了魔星後卿之名。」
秦梔聽得心臟怦怦,原來系統的事褚雲祁也都知道,甚至系統就在褚雲祁的體內,可他說這些,也太像遺言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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