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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幹什麼?」柯歲卻只是更為用力地抓住他,語氣發了狠,「別說你現在身體受損,就算你一點事兒都沒有,回去也只會被嵐城人連皮帶骨頭地吃了的。」

「那是……什麼意思?」宮忱微怔。

「字面意思,」柯歲甩開他,冷哼一聲,「你現在是他們眼裡的罪人。」

「罪、人,明白嗎?」

「有蠢貨眼神不好使,說看見是你破壞結界打開城門,放鬼進來的。呵,他們真以為就憑一個破護城結界和一扇爛大門就能擋得住上萬隻鬼?而那窩囊城主根本不敢站出來說出真相。」

「至於秦玉,」他又重重地哼了一聲,「他要是在憤怒的人們面前說出真相,豈不是把刀刃對準了自己的親叔叔,呵,他還能為了你大義滅親不成?」

「得虧是我及時過來把你帶走了,不然你以為自己還有命見我——誒,你別吐血了,我帶的藥都快不夠你止血的了!」

柯歲又氣又心疼,輕拍著不停悶咳吐血的宮忱肩膀,道:「我聽說當時鄴城城主是不打算借人給嵐城的,結果你自己不管不顧就跑過去了,你圖什麼呢,唉。」

宮忱沒吭聲,只怔怔地發了會呆,然後似乎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好,我聽你的,不回去了。」

他邊說著,眼淚無聲從眼眶中滾落,一滴,兩滴——但也只有兩滴。

柯歲瞪著他,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放心,我哭不是為了他們,」宮忱抹了抹眼淚,小聲說,「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我的爹娘。」

「…………」

「我們現在去哪?」

「段家。」柯歲道,「先把你送到段家養傷,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謝謝你,元真。」宮忱道,「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真的…………」

「打住,」柯歲擰了擰眉,煩心道,「你我之間,談什麼謝。若是你真的想報答我,不如以後也救我一命。」

「那是自然,你若有難,我必相救,」宮忱想了想,道,「不過,像你這麼好的人,這一生只會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哦。」

柯歲很無語,便翻了個白眼,過了幾秒,又低頭,重重嘖了一聲。

「那說好了,若有朝一日我的命落在你手上,你可不能讓我死。」

「必然如此。」宮忱扯了扯嘴角。

鄴城的情況比嵐城好太多了,不僅來犯的鬼少,而且防守的準備也更充足。

馬車來到大街上,除了比以往冷清些,時而有幾隻遊蕩的鬼魂,幾乎和往常沒有區別。

宮忱快兩個月沒來段府了,大部分時間他住在營帳里,有時會回自己在外面買的宅邸,極偶爾的時候,才會來段家吃一頓飯。

今日段府外沒有守衛,門外掛了白綾,門窗緊閉,有被人砸過的跡象,敲門也沒有人響應,全府上下瀰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氛圍。

宮忱是翻牆進去的,嚇著了一個端著藥步履匆匆的侍女。

「天吶,忱、忱少爺?」她認出了宮忱,然後一臉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立馬把宮忱拉到一顆大柳樹後面,「嚇死我了,還好是被我看見了。」

「荷花姐姐,」宮忱叫她,嘴唇有些顫抖,「府上可是……死了什麼人?」

「你看到門口的白綾了?」荷花嘆了口氣,面色沉重,「少夫人昨日去世了。」

「夫人」那兩個字刺激著宮忱的頭腦,他緩了好一會,才分辨出她說的是少夫人,不是段夫人。

「少夫人是……段瑄的妻子?」

宮忱怔然,並沒有因此而鬆了口氣,印象中他見過她幾面,那姑娘年紀不大,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很清澈,怕生,每次來東苑吃飯,總是躲在段瑄後面。

有一回段瑄生病,宮忱去西苑看望,撞見臉色蒼白的段瑄背著他的妻子摘梨花,她把梨花戴在段瑄的耳邊,咯咯地笑著。

那時段瑄似乎沉浸在某種飽滿而熱烈情緒中,甚至忘了與宮忱間不冷不熱的關係,揚著嘴角叫了他一聲:「忱哥?你怎麼來了?」

應該是很恩愛的兩人吧。宮忱那時頗為欣慰地想。

沒成想如今……

荷花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悲傷,道:「這兩日,城內進了許多惡鬼,時不時就有人毫無緣由地被鬼上身,行非人之事。」

「少夫人就是被這樣的人害死了,她死後,瑄少爺一整日都待在房內,今早有人上門鬧事,瑄少爺才出來,掛了條白綾在門前,說誰再吵鬧就用這條白綾把誰勒死,這才把人都嚇走了。」

宮忱很敏銳,低聲問道:「為何有人鬧事?還有,剛才你見到我時,又為何要將我藏起來?」

「………忱少爺,有人說是你勾結鬼界,破壞了雲青碑,想來找你要個說法,欽少爺氣不過,出門找他們理論了,」荷花咬了咬唇,「雖然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可府上不全是相信你的人,你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還是走吧。」

有人說,又是有人說。

宮忱已經被一茬接著一茬的事情弄得神情恍惚,此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覺得好荒唐,為什麼僅僅是有人說,他就變成了一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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