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2)

謝凌鈺臉色愈發冷然,他無比清楚自己現在的想法不正常,甚至那股怒火也不正常。

自登基以來,陽奉陰違的人還少嗎?

薛柔不過是棋子,她同王玄逸舉止不檢不正好合了他的意?

他該高興才是。

大殿空曠,沒有宮人抬頭,薛柔突然覺得一股寒意竄上頭頂。

方才,她覺得皇帝對自己動了殺心。

還未待她服軟,謝凌鈺便道:「罷了,你回去。」

得了這句話,薛柔忙不迭告退,卻陡然被叫住。

「你頭上這串珠花,太過扎眼。」謝凌鈺輕笑,「怪不得,總被那些文官瞧見。」

薛柔頓住腳步,猶豫一瞬便將鬢邊珠花摘下。

左右表兄送的首飾多的很,不缺這一支。

*

自那日謝凌鈺對自己動殺心後,薛柔便像老鼠躲貓兒似的躲皇帝,連薛儀都覺得反常。

終於,在相和閣外,薛儀一把抓住小妹,問道:「你這兩日怎麼了?屢屢告假,將差事丟給旁人去做。」

需知那是能靠近皇帝寢殿的好差事,竟被棄如敝履。

「長姐,好不容易捱到回家的日子,你莫要耽擱了,我先走一步。」薛柔說完,便掙脫薛儀,好似逃離籠子的鳥兒飛奔離去。

薛儀心底嘆氣,宮內疾走不合規矩。

但這般逾矩的動作,小妹做來卻只叫人想起鶯飛草長的春日。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衣擺,輕嘆口氣。

回家做什麼呢,她的母親又不在那裡,至於父親在太后宮中時常能見到。

薛柔看不見長姐的眼神,她一心只想見到母親。

今日恰好是大舅母壽辰,她直奔王家,便能見著所有親人。

對薛柔而言,薛家人反倒不如王家人親密,皆因母親當年執意嫁給父親,反倒叫族中人看輕了去,加之王家素來嬌慣女兒,讓自詡詩書傳家恪守禮儀的薛氏族老看不慣。

馬車穿過京城最為寸土寸金的地段,停在一條長街前,從這兒往兩邊看,皆是王家府邸。

因今日國公夫人壽辰,往日寬闊可同時行三輛馬車的道路被堵住,薛柔撩開車簾,忍不住皺眉。

她吩咐車夫:「走西邊的小門。」

這兒人多吵鬧也就罷了,她還瞧見好幾個彈劾過自己的官員家眷。

眼不見心不煩。

西門的小廝離老遠便瞧見薛二姑娘的馬車,一邊往前跑著迎接,一邊拍身側發愣的人一把:「傻站著做什麼,快進去說一聲,咱們二姑娘來了。」

薛柔下了馬車便頭戴帷帽,直到進了內院才摘下。

她笑著上前,還未握住大舅母的手,便開口道:「我平日裡來舅母這兒捎了不少胭脂水粉,怎的舅母還是藏私了,否則怎的一次比一次貌美年輕。」

國公夫人出身渤海高氏,單名一個姮字,身量高挑,喜歡隨夫君打獵,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偏偏喜歡嬌滴滴的小姑娘,尤其是那貌美如花的女孩兒。

年輕時,國公甚至因此疑心甚重,將夫人房中美貌侍女通通打發走了。

大舅母笑著點了點少女額頭,「你是一次比一次會花言巧語,怪不得太后那般喜歡你。」

「去罷,」高姮微笑,「你母親在水松堂。」

薛柔呼吸一滯,水松堂是表兄讀書的地方。

她走到堂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袖,理了理不存在的褶皺,才緩緩走進去。

有許多話想問王玄逸。

你近來有沒有被同僚排擠,有沒有被陛下訓斥,有沒有聽見什麼自己最不喜歡的風言風語?

薛柔知道,那個素來溫潤君子的少年,只會笑著否認,而後問她想要什麼?

表兄不會怪她的,正因此,她才會愧疚。

愧疚到偶爾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裡面的灼灼情意燙傷。

薛柔站在門外,露出一個笑容,聲音輕靈甜膩如什麼煩惱都沒有。

「表兄!」少女踏入門中,「好久沒見到你,我好想你。」

王玄逸站在堂中,驟然聽見日思夜想的聲音,耳尖一紅,轉而輕咳一聲。

薛柔看向堂中婦人,與自己五分相似,卻更消瘦些,面上總仿佛籠著薄薄雲霧,似有若無。

最新小说: 糟糕,山匪相公是太子 攢花藏刀 花閒 滬上人家[年代] 給古人直播從歷史同人文開始 匹配者太多也不好,天天修羅場 我靠狗血文學征服未來世界 攻略普通人真難 農門獵女 讓外戚再次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