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薛柔偏過臉,看了眼不遠處的演武場。
她以為,謝凌鈺只能把旁人嚇哭,可齊將軍看起來不像膽小怯懦之輩。
「若陛下不想說,便不必說,」薛柔輕呵一聲,「免得被人無端揣測。」
謝寒臉憋得通紅,卻聽見皇兄讓自己回去。
「朕告訴他,下來切磋是指點他。」謝凌鈺神色平淡。
「只為了這個啊。」薛柔若有所思。
怪不得謝凌鈺忽然上演武台,甚至不顧危險。
幾招下來,讓徐國公得力手下感激涕零,得他忠心,倒也說得通。
但……薛柔仍覺得不償失。
倘若皇帝真因此出了事,宗室必然又要推位新帝。
如今謝氏宗親中,沒有年紀尚小的孩子,而年長的宗親皆不喜太后攝政。
縱使太后與陛下疏遠,但謝氏那麼多人里,竟只有他在時,薛氏仍能再延續幾年尊榮。
「陛下,今日的事情,我同世子的想法一樣。」
實在冒險。
「世子的想法?」謝凌鈺反問,面色有些古怪。
謝寒方才可是痛心疾首,一副要死諫的模樣,「皇兄乃天子,千萬莫要重蹈先帝覆轍。」
謝凌鈺漠然,自他打算利用薛柔,謝寒是最好騙的。
彭城王世子死心眼地認為,皇兄被蠱惑了,被薛二姑娘迷得神魂顛倒,定會立她為後。
薛柔還真不知道謝寒怎麼想,只覺此人莫名其妙,對自己惡意頗大。
但對陛下死心塌地的。
「世子不是擔心陛下受傷麼?」薛柔茫然,「他還能想什麼?」
半晌,謝凌鈺看著她的眼睛,笑了一下。
「的確如此,沒有旁的。」
少年眼中如冰雪化凍,漾出春水。
連赤紅耳墜,也不再是陰慘似血般的紅,而是殘陽如血的紅,還留有一點餘溫。
「你……」
謝凌鈺意識到自己現在不對勁,收回視線,沉默一瞬後又開口。
「現在回薜荔館麼?」
「自然。」
薛柔也覺得皇帝現在十分奇怪,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卻看不出什麼,就連方才剎那柔和也是自己的幻覺般。
薛柔莫名有些緊張,仿佛被什麼東西盯上了,想快些回去。
「陛下,我得回薜荔館換件衣裳。」
等會還有晚宴。
「嗯。」謝凌鈺頷首,並沒有留她。
回了寢殿,皇帝因今日下場切磋,身上沾了灰塵,需得沐浴,再換一身常服。
他剛穿上裡衣,便聽見李順在外頭稟報。
「陛下,顧大人方才來過,說南楚的永興郡主方才進了薜荔館。」
李順聽見皇帝意味不明「嗯」了聲,但裡頭穿衣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停下。
他戰戰兢兢,祈禱帝王怒火莫要燒到自己頭上。
「顧大人方才還說,那個永興郡主不似女子。」
第16章 陛下不如把我關進朱衣台……
「什麼意思?」
皇帝的聲音聽不出怒意。
李順卻心裡咯噔一下,他伺候皇帝這麼久,多少能揣摩出謝凌鈺真實心情。
果然,謝凌鈺轉過屏風,外袍鬆散著便出來了。
少年一頭墨發濕漉漉的,目如點漆,雙唇艷如紅花。
皇帝因長了副妖顏如玉的皮囊,素來注重在臣工面前的威儀,但凡見臣子,必衣著端嚴莊重。
哪怕面對心腹顧靈清,也不會如今日這般,腰帶都只是隨手一系。
「顧靈清在外頭麼?讓他進來。」
李順吩咐一旁內侍喚人進來,而後上前。
「奴婢為陛下正衣冠。」
隨後他便默默退到角落。
不知內侍是否提點了顧靈清,身著朱衣的青年自進殿起,便只盯著地磚。
「陛下,朱衣台在建鄴的探子傳回畫像,真正的永興郡主頰邊有痣,而華林苑這位……」顧靈清頓了一下,「沐浴時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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