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怔怔,一句「可我阿姐早有婚約」卡在喉嚨,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們是誰?」薛柔語氣發冷,其後放和緩些,「都是說不準的事。」
她頓了下,看著尚稚嫩的阿弟,問道:「你希望我入宮麼?」
自從姑母帶著薛氏一飛沖天,不知多少人想將自家女兒也送進宮。
京中多的是男子,渴求姊妹嫁的好,為自己掙前程。
薛珩見過陛下,那日御座上的少年唇畔含笑,對諸位學子一視同仁,語氣柔和。
「朕欲與諸君共啟太平之世,垂名青史,戡定中原。」
他不激動是假的,此為讀書人畢生所求事,可……這並不意味著想要皇帝做姐夫。
「我不希望。」薛珩仿佛洞穿阿姐的想法,斬釘截鐵道。
第27章 薛二姑娘身邊那個,是赤……
今夜自從母親落淚, 他便覺得阿姐在動搖,且在方才達到頂峰。
血脈相連的直覺告訴他,若他自私地回答「希望」, 會將她推向火坑。
身為男兒,為仕途逼迫姊妹做違背本心之事,他從來不屑此歪門邪道。
薛柔見他小小年紀,一副肅穆的樣子,「嗤」地笑了一聲。
她忍不住想拍拍他腦袋,可如今只能勉強拍他肩膀。
「你先前很是不滿王玄逸時,不是動過這個心思麼?」
乍然被戳破曾經想法, 薛珩羞愧到耳朵通紅,低下頭不忘辯解:「我當初有此心, 並非為仕途順遂。」
他那時沒見過陛下,且太后攝政多年,心性再沉穩也不過十餘歲, 難免飄飄然, 起輕視之心。
只要他好生念書, 同歷代出類拔萃的世家子弟般,出將入相位極人臣。
如此,阿姐入宮後也無甚轄制,舒舒服服過日子,享天下供養。
可他已然見過陛下, 隱隱察覺皇帝雖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地賞賜,卻更為偏愛寒門子弟。
再想一想朱衣台動作頻頻, 薛珩便覺得皇宮不是好去處。
野心勃勃的君王或許是伯樂,卻不會是好夫君。
除非謝凌鈺豬油蒙了心,不顧宗室大臣阻攔, 效先帝舊事。
薛珩扯了扯嘴角,深覺是天方夜譚。
薛柔聽完阿弟的想法,忍不住笑道:「你小小年紀思慮如此多,不怕長不高?」
此言一出,薛珩那點糾結難受的小心思悉數飛走,取而代之的是惱羞成怒。
他在書院努力用飯,已比同窗高出不少了。
「莫要再想了,」薛柔眼中笑意更深了些,好似逗弄小孩子是天下最大的樂趣,「明日,我們去酒肆如何?」
「不妥。」
見阿弟斷然拒絕,薛柔笑道:「論章酒肆,你也不肯麼?」
薛珩眼前一亮。
論章酒肆在洛陽最繁華的長街,有三層高,分東西兩樓。
京中人每每提及,多指西樓,一樓供士子暢談,可於此吟詩作賦。
「那邊人多,恐衝撞阿姐。」薛珩想了想還是拒絕。
「我們去二樓。」薛柔眼中含笑,頗有幾分得意,「京中玩樂之所,我還有幾分薄面。」
朝臣既說她輕薄於行,她若安分待在家中,豈非辜負他們的文章和口水?
次日一早,馬車便從薛府離去。
這已是最為低調的一輛,然而聚在論章酒肆的非富即貴,見多識廣,一眼認出用料非凡品,紛紛避讓,眼睜睜瞧著馬車通往東樓。
有人輕「嘖」一聲,「今日東樓連來兩位貴客,不多見。」
「看來你我今日需竭盡全力,指不定便得貴人青眼。」
薛柔聽不見外頭議論聲,直到下了馬車,怔住一瞬,對夥計道:「錯了,我今日不見小憐,去西樓。」
酒肆主人乃姜氏長公子,每過一旬便出道題,置於一樓顯眼處,眾人皆可就此題留下詩作一首。
今日乃最後一天,酒肆主人會親自品評,奪魁者可得黃金二十兩。
現下,一樓恐怕已雲集京中有才名者。
那位夥計卻愣住,有些為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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