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完被一股大力向後扯了一個趔趄,堪堪站穩,就聽魏景行令人頭皮發麻的清淺聲音響起。
「說話歸說話,靠那麼近作甚!」魏景行收手,順勢拂了拂衣袖,好似沾了髒東西般。
見狀,劉樹有心說兩句,礙於這人小氣記仇的性子,只嘴巴喏嚅幾下。
魏景行卻牽著徐鈺重新坐回鞦韆椅,慢悠悠晃著。
兩人雖不到舞勺之年,容顏依然帶有稚色,卻不妨礙其玉容清姿初現。
看著仿佛神仙座下仙童的兩人,劉樹慶幸剛才沒回嘴,心下卻是腹誹:人模狗樣!
別看著這兩人長得一個賽一個好看,可那心啊,黑得透透的。
當然,最黑的當屬文弱寡言的魏景行!
「又在心裡罵我呢!」
劉樹瞪大眼睛,不過幾息換了神色,笑得很是狗腿,「哪能啊,明明是我震驚於你倆的驚世仙姿,景行,不是哥說你,你這就有些小人之心了啊!」
「哥多實誠啊!」找補後還不忘自誇,見兩人如出一轍的神色,他呲著大牙道:「哥就是有時候實誠過頭了,跟你倆一比就顯得笨。」
魏景行輕笑,「愚蠢之人於自欺欺人一道總會顯得格外聰明!」
啊~我愛你大爺!
又一次直面魏景行的毒舌,劉樹再一次心底默默問候了一回魏家祖宗,將目光轉向明顯更好說話且講理,關鍵是與他關係好的徐鈺,「阿鈺,哥哥求你了,幫幫哥哥。」
見他哀求的神色,徐鈺感慨:這人啊,就是長了一副賤皮子,非得景行懟一回才舒坦。
他豎起食指,在劉樹期待的眼神中又彈出中指無名指,氣死人不償命道:「你只要說出三個我認為值得出手的消息,我就幫你。」
啊這······劉樹半張著嘴巴語結,此刻,他又一次深深認識到,玩心眼自己永遠不是面前兩人的對手。
其實他打探到的消息多,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三個來應對,可是,徐鈺的心思捉摸不定,罷了罷了······
劉樹徹底泄氣,坐回石凳上,習慣性要端起茶壺,被一聲重重的咳嗽嚇得縮回手,蔫頭耷耳道:「好吧,我說了,有沒有用你看著定吧。」」
話說這張家在三水鎮一手遮天多年,那張老爺納良家子為妾都是隨心所欲,可這次卻換了行徑,講究一個自主自願,且給足了銀錢。
但凡有意向來張家的哥兒,每人能得十兩銀子,關鍵還不簽賣身契。
劉樹借著賣雞仔鴨苗與張家下人搭上話,給對方說塞了二十文,知曉一個鮮為人知的消息。
州城大戶人家早年間丟了哥兒,只是彼時官老爺忙於官場仕途沒能好好找,現在人致仕回鄉,思念成疾,家裡這才廣撒網找人。
而那些去了張家的哥兒,就是奔著這潑天的富貴去的。
「你們想想,那官老爺都七老八十了,瘋瘋叨叨,哪能認出哪個是真是假,且那主家也是為了糊弄老人,連個確切年紀都說不清,這去的人只要得官老爺一句話,不就成正經的官家兒孫了。」劉樹撇嘴,對於那些人很是看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