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將人扯過來,道:「范二伯在鎮上開了學堂,我要去當門面,給他顧家一個免費的名額。」
劉樹徹底呆住,傻愣愣看著口吻淡淡的徐鈺,這······
去正經學堂讀書,別說在長柳村靈山鎮,那就是在州城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不止因為束脩貴,更是因為正經讀書才能考科舉。
為官做宰改換門庭,是村里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從徐鈺口中出來,卻像是說飯食吃什麼這般簡單。
徐鈺被劉樹猛然抱住時,全身僵硬,不過一瞬連忙推搡,旁邊射來的眼神令他頭皮發麻,涼意從腳心直躥而上。
可惜,熱淚盈眶的劉樹銘感五內,早忘了一旁的小氣鬼魏景行,緊緊抱住人,百感交集聲淚俱下,「還是阿鈺你心疼哥哥我。」既知曉他的難處,又盡心盡力幫他。
突然,他靈光一現,鬆開人直接跪地。
徐鈺還沒從被他鬆開的慶幸中緩過來,又被他嚇一跳,後跳一步抱胸大聲道:「你幹什麼,別折我壽。」
好不好的就跪地磕頭,他年紀小,經不起跪拜這福分!
卻見劉樹淚眼汪汪卻又誠摯興奮道:「師父,你收為我徒吧,師同父,我以後像孝順我爹一樣孝順······不,比我爹還孝順你。」
被驚得站起身的魏景行又緩緩坐回去,手肘撐著椅圈扶額遮臉。
徐鈺的下巴已經掉在地上,半張著嘴巴久久找不回聲音。
劉樹見他不答應,跪地向前,「阿鈺,你就收了我吧,反正我一直跟著你讀書認字,沒有師徒之名也有師徒之實。」
見他直直向自己而來,徐鈺跳腳撲向魏景行,直接坐人腿上窩懷裡,大聲道:「劉樹你別害我,我已經成親五年了,現在以後都不打算當負心漢。」什麼收不收的,傳出去又是風言風語。
懷中人義正詞嚴,一臉肅冷,魏景行看向跪地之人。
對上他的眼神,劉樹鄒然清醒,連忙解釋:「師娘,你相信我,我對師父絕沒有非分之想,況且······」他有心儀之人呢。
「起來吧,此事莫要聲張。」
得了准許,劉樹利落起身,「哎,我給師父師娘泡茶。」
這拜師茶是一定要的,喝了茶才算禮成。
徐鈺看向近在咫尺的臉,遲疑道:「你······」是被劉樹氣暈了頭還是已經想著如何秋後算帳?不然怎麼就替他決定了?
魏景行輕笑,「你已經決定幫他,給顧家名額不過是忽悠他罷了,總歸束脩是咱家出,讓他噹噹勞力又如何。」
徐鈺直接抬手給了一個腦瓜崩,「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你讓我收劉樹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