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風將籃子放在供桌上,裡面有變蛋,宰好的雞,還有一條豬肉。
「爺爺也知道我們家人少活多,雖找了幫工地里活計還沒完,公爹想著以往都是夫君來,今年夫君出遠門,就讓我家來幫忙······」
「你都成親了,顧著婆家就成,家裡忙得開。」
聽顧老頭如此說,顧流風也沒再虛情假意奉承,轉了話頭笑道:「說來也是巧,三弟知曉我今兒回家托我打聽點事兒。」
見他爺看來,顧流風直接道:「爺爺估摸也聽說了,因著三弟中案首,好些人亂傳他和魏家親事不成了,自家人如何自家人知曉,可外人偏亂傳惱人的很。」
「三弟也很惱火,打聽了下,竟是問到了咱家,爺爺,那三水鎮的黃牙人和咱家有甚官司,怎就頂著咱家的名兒在外亂說哩?」
顧老頭正往煙鍋里塞菸葉,聞言一頓,掀起眼皮道:「三水鎮黃牙人,怎的就頂著咱家名頭行事了?」
「三弟都查清楚了,就是黃牙人著他侄子黃毛來亂傳,那黃毛逢人就說他是從咱家聽來的消息。」
「一派胡言!」顧老頭耷拉著眼皮低低呵斥。
顧流風也不在意,笑道:「虧得三弟行事周全,要是那沒腦子的,估計早都打上家門了。」
這次回娘家,午飯吃得尤為早。
甚至,顧流風都沒來及得幫灶。
吃過飯就被催著回家。
他也不囉嗦,反正話帶到就成。
至於後續如何,無非就是陳芝麻爛糜子的舊帳,總歸跟他沒關係,他也懶得管。
哼,也不知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是誰?
了了三弟託付的事兒,顧流風一身輕回長柳村。
顧家卻是翻了天。
二房三房的人聚在上房正堂對峙。
顧長風沒想到竟然會被黃牙人反將一局,暗地裡咬碎了後槽牙,面上卻是振振有詞,「定是上次那事兒沒成,黃牙人記恨在心。」
「當時答應的好好,沒想到卻是個奸詐的,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顧青河臉色鐵青,徐鈺已經是正經的秀才公,還是案首,有著流風嫁去徐家這層親戚關係,他還想著多走動走動,指望人帶帶兒子。
不求跟人秀才公一樣的年紀就過童子試,二三十的歲數考中秀才也成啊!
現在這齣,要是不搞清楚誰在背後做鬼,他哪有臉開口求人。
「走,去三水鎮問個清楚。」顧青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他姓黃的說話當放屁呢,當初前前後後塞了恁多銀子,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變,真當咱顧家好欺負了?」
小一輩七嘴八舌嘰嘰喳喳,誓要討回公道。
顧老頭蹲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菸,待屋裡安靜下來,才道:「成,老二老三,你們帶著長風去問問,流風現在已經是徐家人了,他姓黃的要是識相,也該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