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您坐,您坐。」
莊仁澤坐在大堂最靠近門口的位置,懶洋洋趴桌上看著門外。
遠遠看到熟悉的馬車熟悉的人,不敢置信地擦眼角。
他是被眼屎糊了眼看不清人,還是暑熱眩暈了,怎的就看見劉樹趕著魏家馬車?
劉樹既要拽韁繩看路,還要左顧右盼賞景,好不忙碌,嘴裡嚷嚷著「師娘,師父現在肯定在貢院,咱們找個客棧先住下再打聽莊公子的落腳地兒。」
「不用,直接往悅來客棧走。」魏景行透過車窗看著左側街道,淡淡道。
「好嘞。」劉樹歡呼一聲,趕著馬加速,「不過師娘,你是怎麼知道師父一定就在悅來客棧的?」
魏景行收回視線閉目養神,懶得搭理這話癆。
從還沒進城門就一路叨叨個不停,很土包子好不好,也太給徐鈺丟臉了!
「劉樹!」
循著叫聲看去,見手舞足蹈的人,劉樹驚喜,趕著馬兒加速,到人跟前道:「莊公子,你怎麼在這兒?」
莊仁澤指著身後的客棧,「我們就住這兒啊,你怎麼來了?魏景行呢?」
他正問著話,魏景行已經掀車簾出來。
路過之人就見一白衣勝雪的公子利落跳下馬車,長身玉立,烏髮輕舞,及至看清容顏時,紛紛驚詫,或掩嘴低低驚呼,或交頭接耳稱讚。
魏景行仰頭看客棧牌匾,如玉側顏引來一陣吸氣聲。
見狀,劉樹得意極了,心底卻是嘀咕:這州城的人真是少見多怪!
大聲道:「莊公子,你可知悅來客棧如何走,我們要去悅來客棧找我師父。」
莊仁澤捂臉,恨不能不認識這人。
魏景行輕笑道:「你可少說點話吧,你師父人還沒出貢院,臉面讓你丟光了。」
劉樹順著他視線看去,見牌匾上四個醒目大字「悅來客棧」,臉「唰」一下爆紅,卻是佯裝鎮定,「噢,原來到了,師娘你先進去,我拉馬車到後院去。」
一旁早就候著的客棧小廝連忙接過韁繩,「客官,您這邊走。」
見他跟著小廝去往後院馬廄,莊仁澤湊過去,調侃道:「還以為你怕了呢!」
魏景行淡淡挑眉,「怎的,州城出了吃人的怪物?」
嘁,莊仁澤奪過他手中摺扇,啪一聲抖開,「論給徐鈺丟臉,誰能比得過你呀,舉人老爺家的魏夫郎。」
魏景行笑著拱手,謙虛道:「慚愧慚愧,家夫還在貢院,能否中舉還不得而知呢!」
我······莊仁澤語結,定定看著魏景行,忽而抬頭去看日頭,見正當頭頂,道:「天也沒下紅雨,日頭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你魏景行怎就知曉謙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