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何家老大没走,与顾家的亲事自是他的,可现在,摆明了老二要嫁去何家,自家儿子掺和一脚,算什么事儿嘛!
顾家还与隔壁徐家即将结亲,若是自家为着儿子出面岂不是徐顾两家都得罪,且不说何家怎就会看不上顾家瞧上自家呢!
刘树跪在地上,犟着头,充耳不闻。
刘满仓额头的皱纹又深了几许,看着零落一地散了架的笤帚,沉声道:“你是非人不娶,怎知道别个人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瞧得上你?”
那何家在岳家与岳家离得不远,小儿子自小喜欢往岳家跑,岳家人也乐意他去。
以往只以为是小儿子喜欢岳家,现在想来,合着是别有心思,只是,儿子是何时起了心思的?
刘满仓还在思忖小儿子是一时兴起,还是受人蛊惑,这边,刘树却是大为不服。
若是别的话,他是没什么好反驳的,但若是将他与顾长风做比,他还是有很多话要说,那货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不对,顾长风什么档次,也配与他相提并论。
当然,这话原是他听徐钰说的。
徐宝那个孬货时常拿自己与徐钰对比,嘲笑徐钰不去书院还想考秀才是痴人说梦,对此,徐钰的原话就是“你什么档次,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顾长风在他这里,就似徐宝在徐钰那里。
刘树昂着脖子翻白眼,道:“是个长眼的都能瞧上我,你儿子可比那道貌岸然的顾长风要强多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见他还不忘彰显自己,刘满仓生生被气笑,指着儿子道:“等你大哥回来······”
“等我大哥回来也没用,大哥大嫂忙着呢。”刘树嘟囔。
末了直起腰板道:“你跟我娘要嫌丢人,就给我跟大哥分家,反正你们日后都要跟着大哥过,我每年给你们孝敬就成。”
“嗷,我做了什么孽啊怎就生了个犟牛········”刘氏哭着扑倒在炕上,猛然响起的哭嚎声吓两人一大跳。
刘满仓不满道:“行了行了,哭要能解决问题,咱们整个淮南县早都被淹了。”
刘氏哭声一顿,不满道:“那你倒是想办法啊!”
听他娘这话,刘树来了精神,眼神如炬,蹭一下亮起。
刘满仓好生没被气个仰倒,本来还想让妻子说服儿子,现在看这样子,倒是她先心软了,没见儿子那眼睛能当油灯。
负手在屋内踱步,长吁短叹,良久才道:“这何顾两家亲事由来已久,你只听了一耳朵张家瞧上何家老二,可若是三水镇张家,那张老爷是个哥儿,怎会瞧上何清呢,若说是看上顾家小子,倒是还······”
刘树手掌撑地利落起身,兴奋道:“我明儿就去打听打听,爹娘,家里先帮我备定亲礼,等我打探回来找阿钰讨主意,定能有个两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