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說話,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季時玉脖頸,他有些難耐地躲了躲,腰間卻被緊緊扣著,寬厚的手掌緊跟著作亂起來。
季時玉往他懷裡躲著笑,「你根本就沒有不開心,戚山州,你故意使壞?」
「原本是有點,但你這麼用心哄我,當然得被哄好了。」
戚山州壓著他親吻,木箱和錦盒都被推到角落裡,沒人想起它們,畢竟在床上,閃閃發光的寶物就只有一個。
胡鬧到深夜,被窩裡也是滾燙的。
季時玉感覺渾身都是汗濕,他一腳踢開被子,卻扯得腰腿都痛的厲害,將自己赤剌剌的晾著。
戚山州從隔間進來就瞧見這樣的春|色,他呼吸一滯,端著盆子上前扯過被子一角蓋住他,「身上的汗還沒落,小心回頭又著涼。」
「很多汗,很熱……」季時玉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否則絕對要把背部的汗也晾晾。
戚山州將布巾沾濕,給他擦拭著身上的汗,邊讓他拿干布巾胡亂擦,沒一會就清清爽爽的了。
「去裡面睡。」戚山州把他推進去,後者順勢就咕嚕進去了,他看得愈發好笑,「季時玉,你是驢打滾嗎?」
「是吧啊——」他拉長聲音應著。
戚山州揚手拍在他屁股上,那兩團肉,每每撞到時都會暈出波浪。
「你好煩呀!」季時玉抬起胳膊肘對後面就是一肘,直接撞到戚山州胸口,後者卻壞心眼的吃痛叫起來,害得他以為碰到他好不容易癒合成疤的傷口了!
他趕緊側過身看,緊接著就被撈進了懷裡,皮肉相貼,季時玉還不忘去摸他腹部的傷疤。
傷口有些猙獰,但癒合的很好,便是碰到都不該覺得痛。
「你那些心思都用在哄我身上了!」季時玉對著他胸口咬了一口,結實的肌肉十分彈壓,「煩死你了!」
「煩吧煩吧。」戚山州卻是不會鬆開他,還勾著他的腳落到自己腿間夾住暖著,「睡覺,真是要冷了,我給你暖暖。」
季時玉便乖順起來,窩在他懷裡,聞著皂角和香膏的味道沉沉睡去。
睡前還不忘腹誹戚山州又偷偷用他的香膏。
第二日。
戚山州按照往常的時辰起床,暖炕溫熱,他有心想多睡會,卻是半點都耽誤不得,只好快速下床穿衣,用稍涼的水洗了把臉,人才徹底精神起來。
如今天冷,早飯做了也是在灶台上放著,還不如等他們醒了再自己做,至於他自己也是到縣城再隨便買點對付一口,倒也省時間了。
不做飯還起這麼早,戚山州自有他的打算,昨日看到季時玉賺那些銀子說不受打擊是假的,卻也更堅定他賺錢的心思。
他需要紙筆好好捋捋前世的記憶,這點只有縣衙能滿足……
起初他以為和張春雨斷開,又和季時玉成婚,就已經算是脫離前世的線,可最近種種叫他猛然意識到,或許脫離的只是他原本的人生,但這世道卻依舊如此這般。
就比如這香膏,前世他一直在鎮上,去縣城的次數少之又少,卻也依稀聽得有件脂粉香膏在小姐堆里格外風靡。
若是將他還記得的都寫下來,說不定就能從中窺探到什麼機緣。
日子該是一家人齊心協力,他自然不能落後。
紙上寫滿難看的字,但戚山州卻覺得格外滿足。
「戚兄,你來得這樣早?」代今宵有些詫異,他看著對方面前的筆墨紙硯有些疑惑,「這是在做什麼?練字?」
「隨便練練。」戚山州趕緊把這些紙折好放進胸前,利索岔開話題,「對了,你夫郎身體如何了?」
代今宵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困苦,「阿清確實有身孕了,但我娘也確實不能無人照拂,我看他受累,也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戚山州想了想道:「不如買人回去伺候?牙人那必然有這些,你可花銀子買份安心,雖說買人一時價貴,可是要伺候許久的,攤到每年,也沒幾個子兒。」
「這倒也是。」代今宵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真這般做,買人的銀子還能能拿出來的,「只是戚兄怎會知道這些?難不成也有此想法?」
他們如今是師爺,便是買幾個人來伺候也是允許的。
「是。」
戚山州確實早有此意,別的不說,季時玉時常隻身到鎮上賣香膏,他總是不放心,何況他從前就是被人伺候的,眼下有條件,自然是想給他更多。
只是牙人和他說眼下還沒有好的,怕是得等再冷的時候才會有。
畢竟年年冬日都有因為生計要賣身賣人的。
代今宵笑笑,不用想必然也是為他的夫郎。
分明都是一樣的人,他還比戚山州早做兩年事,按理說手裡該有些銀錢,但癱瘓在床的母親日日都要吃藥,有也不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