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睡會,要不要我唱小曲兒哄你?」季時玉抱著他笑聲問著。
「隨你開心。」戚山順從的被他抱著腦袋,耳畔是對方平穩的心跳,很快陣陣小曲兒聲就傳進耳朵里。
冬日本就難起,來回趕路都費功夫,再加上被窩裡實在暖和,身側還有愛人相伴,不出片刻他就睡著了。
季時玉不敢叫他,幫他蓋好被子,拍打他的手一直沒停,直到他自己睡過去。
恍惚中,季時玉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暖炕似乎燒的有些太過了,致使他整個人都像是泡在熱水中似的,不管怎麼翻身撩被都熱得直冒汗。
他坐起來推開身側的戚山州,撩開被子,才覺得熱意消減些。
「怎麼會這麼熱……」季時玉嘟囔著,偏頭看著戚山州,想看看他有沒有覺得熱。
可剛靠近一些就察覺到不對勁,這人似乎熱得有些過分,他上手一摸,熱意滾滾襲來,驚人的有些燙手!
「元滿!花生!香秀!」
他挨個叫著人,自己則是快速穿著衣裳,期間還揚聲喊著,很快幾個人就都跑過來了。
「少爺,怎麼了少爺!」
「戚山州發燒了,得趕緊去找村醫,你們不知道在哪,我帶你們去。」季時玉穿戴整齊,連腦袋上都帶著寬厚的抹額。
聽到動靜的戚魚和於實也過來了,聽到季時玉要去,於實趕緊攔住他,自己帶著花生過去請村醫了。
季時玉便留下,給他敷著布巾,手都被涼水泡紅了都沒知覺,生怕戚山州會病得太厲害。
那會叫他喝了薑湯都沒用,真是白叫他受罪了。
「少爺別擔心,姑爺不會有事的。」元滿本想接過他手裡的布巾,卻被拒絕了,「姑爺身強體健的,肯定很快就會好的!」
季時玉輕嘆一聲,「越是身強體健,病起來便越難痊癒。」
方才他們出去時,他悄悄看了一眼屋外的風雪一直未停,院子裡的積雪都快要沒過第一個台階了。
這樣的天穿著濕衣裳回來,不病就怪了,早知道那會就該態度強硬些讓他泡澡。
雪地難行,縱然穿著靴子衣擺也都濕了。
於實和花生帶著韓大夫來看病,他一進屋先暖了暖手,這才走近給他把脈。
雖說就算韓大夫不說,季時玉也大概清楚到底是什麼病症,只是聽他說完心裡更踏實一些罷了。
「只是普通的風寒,喝幾貼藥就好了。」韓大夫搓了搓說,「屋裡倒是真暖和。」
季時玉微笑道:「您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先前我病著時還留著一些藥,那藥可能給他喝?」
韓大夫想了想點頭,「自然,都是治理風寒的藥,能喝,你這裡若是剩的多,我便少給你拿一些。」
「多謝您。」季時玉看了眼屋內的人,順口說道,「還是勞煩您多拿一些,我屋裡這些人都得保護好身體。」
「成!那就來個人跟我去,我這把老骨頭可真是折騰不動了。」韓大夫有些無奈,總不好再讓他來回跑吧?
元滿立刻接話,「我跟您去。」
花生都已經知道韓大夫家怎麼去了,那他也得知道,萬一哪日輪到他跑腿呢!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香秀則是去廚房裡端那會就熬著的藥,還差些火候就熬好了,放在屋裡熬也方便一會喝。
戚山州突然病倒,怕是也有平日裡操勞太過的緣故,雖說到縣令那做事看似清閒,可終究是要開回折騰,路程就很辛苦。
若是在縣城有宅院,戚山州就無需這麼辛苦了,平日裡就能直接住在縣城。
他手裡的銀子不少,將季宅買回來還有很多,再加上另外兩間鋪子的盈利,在縣城買宅院自然也是能的。
只是他們少不得都得搬到縣城去,他的鋪子還在鎮上呢。
不過他們早晚都會到縣城去,早些買宅院也並不礙事,此事還是得合計一番。
湯藥熬好,黑色的湯汁,單是看著都覺得苦澀,戚山州連薑片都不吃,喝這苦汁子也是遭罪了。
元滿準備幫他把戚山州扶起來,手剛碰到他,戚山州就睜開眼睛了。
「你醒了,剛好湯藥也熬好了,我正要餵你呢。」季時玉輕聲說著,「不想別人扶就自己坐起來。」
元滿便立刻鬆開他,碰都不敢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