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用筷子夾起一筷子手撕雞,放進了周老爺子的碗裡:「祖父,您怎麼不動筷呢?是不是不合胃口?」
周老爺子滿眼慈愛,輕輕拍了拍周宴宴的頭:「好孩子,祖父不餓,你們多吃點吧。」
周宴宴心中瞭然,祖父總是這樣,好東西總想著留給後輩。於是,她故意嘟起小嘴,撒嬌地側過臉:「祖父,您就嘗一小口嘛,來嘛,張開嘴巴。」
周老爺子被宴宴那股子機靈勁兒和嬌俏模樣逗得開懷大笑,心裡暖洋洋的,直夸這孫女真是貼心小棉襖。「好好好,」
他夾起碗裡的檸檬手撕雞,初嘗之下,那滋味獨特,連連稱讚。
宴宴瞅著周禹一副欲動還休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禹哥,你再不快點,吃食可就要被風捲殘雲嘍。」
周禹的目光在桌上巡睃一圈,只見桌上兩樣吃食所剩無幾,爹娘已是大快朵頤,好不自在。
周禹:「……」
這還是自個親爹娘嗎?都快成了吃貨,他可還沒吃呢。
周禹也不再遲疑,迅速將每樣各夾了幾許至碗中,不料動作過急,幾片檸檬碎片也夾進了他的碗裡。
周禹率先嘗了檸檬雞爪,肉質緊緻彈牙,麻辣之感直透心脾,預想中的酸意並未太濃烈,反倒是那抹恰到好處的酸爽。
轉眼間,盤中吃食已見底,三人意猶未盡,唇齒間余香繚繞,紛紛不舍地輕舔嘴角。
看著他們吃完後,周宴宴才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
此番,周宴宴與周禹再度駕著那牛車,抵達了慣常的碼頭攤位。正當他們準備如常開張之際,卻遭逢變故——一名官吏突兀現身,宣告自今日起,碼頭擺攤需繳納攤位費。周禹聞言,眉頭緊鎖,不滿道:「怎麼突然要收攤位費了?」
官吏面色不善,言語間盡顯蠻橫:「叫你交便交,哪來這麼多囉嗦?不願給,就滾遠些!」
周禹怒火中燒,正欲與之爭辯,卻見周宴宴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勸阻:「禹堂哥,別衝動。」隨後,她轉向官吏:「請問,這攤位費具體是多少呢?」
官吏冷冷回應:「每日二十銅板。」
周宴宴心中一驚,暗自忖度:這價格,委實不菲!小本經營,本就步
履維艱,如今單是攤位便需耗去二十文,真的不易。更令她不解的是,之前她第一次來這裡擺攤時,就已經打聽得清清楚楚的,只要她不與這裡的老攤主們吵架,不惹是生非,便是隨便擺都可以,怎地突生收費?
不過這碼頭人流量大,商賈雲集,加之眾多碼頭工人,是不可多得的生意寶地。權衡利弊之下,她決定暫且放下疑惑,先將這攤位費繳清,以免錯失良機:「既是如此,我們這就繳費,還望大人通融。」
周宴宴緩緩屈膝蹲下,從背後的竹簍中仔細點數出二十枚銅板,遞給了那位趾高氣揚的官吏。
官吏接過銅板,不屑地輕啐一聲,便洋洋得意地揚長而去。
周禹目睹此景,怒火中燒,憤憤不平道:「這分明是哪裡來的狗仗人勢,竟如此欺壓百姓!」
周宴宴面色凝重:「估計是我們這小本生意太過紅火,引得旁邊攤位心生嫉妒,想方設法地想要把我們擠兌出去。」
周禹不甘心地追問:「難道我們就只能啞巴吃黃連,任由他們欺壓嗎?」
周宴宴輕嘆一口氣,繼續整理著攤位上的物品,無奈道:「又能如何呢?在這碼頭上,我們既無權勢可依,也無背景可仗,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這碼頭上做生意,他們倆要關係沒關係,要錢沒錢,這裡的人要是誰看他們倆不順眼,誰都可以來踩上他們倆一腳了。
周禹把米線煮好,周宴宴就負責把虎皮雞爪和檸檬雞爪擺上桌面。
不消片刻,攤位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圍,一位商客滿臉好奇地探詢:「小老闆,你這攤上賣的是什麼吃食?香氣四溢,直教人垂涎欲滴啊。」
周宴宴熱情推介:「各位叔叔大哥哥,夫人,姐姐們,這是檸檬雞爪與虎皮雞爪,是獨家秘制,風味特別,保證讓大家一試成主顧。」
「雞爪?這玩意兒能有啥滋味?腥膻不說,肉還少得可憐,小老闆你這是在給我們開玩笑吧?」人群中不乏質疑之聲,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一位精明的商賈上前問道:「小老闆,那依你之見,這雞爪該如何定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