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小事,你們做主就是,咱們終歸是一家人,相互體諒,不用過於計較。」周宴宴邊解衣邊應和,隨即躺入被窩,「有沒有回贈些家裡的東西給外祖父外祖母?」
李氏在一旁答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他們堅持不收,最後還是我們硬塞了些許家中之物給他們,才算安心。」
「嗯,那就好。」周宴宴嘴角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眼帘緩緩合上,沉入夢鄉的前夕,「我休息了,明日還需早起忙碌。」
「快些睡吧……」話語間,屋內漸入夢鄉的寧靜。
次日,天色黯淡,周宴宴如常去店鋪。
接下來的日子裡,店鋪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老顧客更是頻頻回訪。
直至林向鄞趁著旬假間隙,特意前來為周宴宴授課,恰逢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他還攜幾位同窗師兄一同前來。
周宴宴見到先生和同窗們,滿心歡喜,便主動邀請師兄們吃燒烤與自製元宵。
席間,蕭樟寒望向周宴宴,笑道:「小師妹開店這等大喜事,怎不見你請我們喝上一杯慶功酒?這可不是你往日的風格啊。」
周宴宴對蕭樟寒的態度略顯冷淡,心中仍對他上次在壽宴上的惡作劇耿耿於懷,於是她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回應:「蕭師哥身份非凡,我這小店粗茶淡飯,恐難入您的法眼,更怕玷污了您的尊貴身份。」
第86章
「許久未見,小師妹言辭依舊犀利啊。」蕭樟寒不由感慨。。
周宴宴輕哼一聲,投去一抹輕蔑的目光,指尖緊攥菜單,旋即轉身,步下樓梯。
周禹接過菜單,眼神一掃而過,隨即手法嫻熟地挑選串串,立於烤爐旁,忙碌中透著從容。
林向鄞緊隨其後,亦步亦趨地下樓,「此時店內清淨,何不藉此閒暇,將落下的課業一一補上?」
現在早食高峰階段已經過去了,店店內顧客稀少,一派悠閒景象。
周宴宴欣然應允,兩人隨意擇一幽靜角落坐下,準備識字。
十日習得三十字,周宴宴鋪開潔白宣紙,林向鄞在一旁悉心指導,她手執毛筆,凝神屏息,每一筆、每一划都顯得很認真。
「」
「練了這麼久,這毛筆字仍顯稚嫩,鋒芒未露啊。」林向鄞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笑意,他已站至周宴宴身後,溫熱的手掌輕輕覆蓋上她握筆的手,耐心引導。
對周宴宴而言,字的好壞不過形式,能書即可,但林向鄞卻似對完美有著不懈追求,總能在她的筆端發現提升的空間。
正當此時,門外一婦人挎籃而入,周禹聞聲欲迎,卻在看清來人面容之際,笑容瞬間凝固。
「姑姑?」他愕然抬頭望向周淑蘭,嘴角勉強勾勒出一抹略帶尷尬的弧度:「姑姑,您這是怎麼突然就來了?」
周淑蘭的目光在侄兒身上淡淡掠過,心中暗自不悅,大哥一家和爹都是向著周宴宴一家,這樣的轉變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疏離,她連話語間都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譏諷:「我來這裡,怎麼還需要你首肯?」
周宴宴靜靜地站立,冷冷直視著這位不請自來的訪客,面色不改,顯然,對方的來意顯然不是來吃飯的。
周淑蘭見狀,怒火中燒,雙眼圓睜,怒斥道:「你這是什麼眼神?簡直是對長輩的大不敬!」
周宴宴淡然回應:「若您是來吃飯的,我自是歡迎;但若存心挑事,我勸您還是另尋他處,免傷和氣。」
林向鄞靜立一旁,目睹著兩人間緊繃的氛圍,雖未言語,卻用行動無聲地站在了周宴宴的立場。
周淑蘭的面色愈發陰鬱:「我作為你的長輩,你竟這樣與我說話?讀了那麼多書,禮儀教養都到哪裡去了?」
「周禹道:「姑姑,你不要來這裡挑事了。」
「哼,我來看望你們難道有錯?你們開門迎客,我自然有權利進來看看。」
周淑蘭語氣中帶著刺,「和那丫頭相處久了,連基本的尊重長輩都忘了?看你現在這模樣,真是枉費了我白疼你了!年紀不小了,還整天圍著那丫頭轉。」
沐氏眼見兒子受委屈,本想大事化小,怎奈姑姑言辭犀利,終是護子心切,開口為兒子辯解:「小姑子,這事我們私下再說好嗎?店裡還有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