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印象頗好。
來看荊條筐和荊條籃子的人不算少,陸陸續續的,賣出了四個,還剩三個。
魚卻賣的不快,這麼久的時間,才賣出去了兩條,還是兩條個頭不大的鯽魚,買主說要買回去燉湯給坐月子的兒媳婦喝。
而後,再無人問津。
饒是江米夏在這兒吆喝了一會兒,也是無濟於事。
連宋景韞都有些垂頭喪氣。
沒有賣掉魚,就沒有銀錢,沒有銀錢就不能買豬肉,不能買豬肉,就吃不到那個怎麼吃都好吃的五花肉了……
「沒事兒,魚就算賣不出去,拿回去自己慢慢吃,今兒個爹也給你們割肉吃。」江有成說話安慰自己家閨女和女婿。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這魚賣不出去也是沒辦法,江米夏也只能是嘆了口氣,「行吧。」
一旁一個賣活雞的見狀笑了起來,「要不你們去福運酒樓試試?那家做的酥魚和醋魚最是好吃,到底是酒樓嘛,既然賣魚菜,估摸著也是要買魚的,你們這魚送去那裡正好。」
第10章 人言否
「老哥慣會開玩笑的,人福運酒樓那麼大的酒樓,平日裡給人家供菜和肉的都擠破了頭,想來也是固定有賣家的,哪兒能就隨便從外頭買魚了。」江有成連連擺手。
宋景韞卻是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沖江米夏道,「要不,咱去試試吧。」
江米夏遲疑了一會兒,「也行。」
死馬當活馬醫。
能賣出去最好,實在不行也沒事兒,接著回來賣魚嘛。
買賣做不成也不是啥丟人的事兒。
兩個人跟江有成說了聲,江米夏拎著魚簍子,領著宋景韞往福運酒樓去。
而那賣活雞的大叔,則是瞪大了眼睛,咧嘴沖江有成笑,「我說,你這女婿可真有意思,我就說句玩笑,還當真了,真當那福運酒樓缺魚那?」
「你要這麼說,我也覺得這小贅婿有點不對勁,到這兒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說話,也不張羅,全靠人閨女在那忙活呢。」
「你家女婿,該不會這腦子不夠數,是個傻子吧?」
「我記得你家閨女從前就不太精,現在招了女婿,閨女變好了,女婿成傻子了?那你家跟傻子可真有緣。」
「說啥話呢,說不準人家傻人有傻福,人福運酒樓剛好缺魚,就乾脆全買下來呢?」
「依我說,今兒個這日頭,還是從東邊出來的……」
眾人鬨笑了起來。
來集市上趕集的,都是為了賣東西的,農家的東西來來去去就那幾樣,都說同行是冤家,更何況這江有成這回還有兩行冤家。
且他筐子質量好,要價也不高,總是賣的快,哪怕不是冤家,瞧著也是有些眼紅的,偏生江有成是個老實的,平日裡也挑不出毛病來,這會兒揪著了能說道的處,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再來,這農家人農閒時無事做,總有人喜歡說道這家長,說道那家短的,拿了旁人家的事兒當成趣事來談論。
你若是計較,旁人便會梗著脖子來一句,不過就是說笑,啥人家啊,來玩笑話都說不得了。
若是不計較……
聽著是真刺耳!
江有成對這事兒心知肚明,臉色頗為難看,憋得是滿肚子的火氣。
可他嘴笨不會吵架,這會兒也只能是氣呼呼的往那一蹲,往福運酒樓那張望。
真是希望今兒個老天爺開回眼,碰巧那福運酒樓真的缺魚,買倆孩子的魚都買了,也讓那些挑事兒的人統統閉嘴!
而就在江有成在那心中忿忿不已時,江米夏和宋景韞回來了。
「快瞧,去福運酒樓賣魚的小夫妻回來了!」有人擠眉弄眼地喊了一聲。
「喲,快說說,賣了多少錢?」又有人嬉笑著附和。
明顯聽著這些人說話帶刺兒,再看江有成有些難看的臉色,加上這會兒微妙的氛圍,江米夏到是差不多猜出來出了什麼事。
「爹。」
江米夏興沖沖地,「今兒個咱們運氣可真是好的很,這福運樓碰巧在那收魚呢,說是有家老主顧從福運樓定了許多的酥魚,明兒個一早就得拿,結果收遍了集市上的魚,也沒收夠,正發愁呢,可巧我倆就背著魚過去了。」
「福運樓說咱家的魚收拾的乾淨,個頭也不小,來的又及時,給算了個好價錢,給了一百個錢呢,這錢給的可真不少,這簍魚若是擱平常,頂多也就是八九十個錢。」
「說起來,今兒個還真是多虧了景韞,要不是他說去試試,我還真沒這個想法,不過也是想著試試就試試吧,總比傻坐在這兒強,不過也還好去試了試,要不然是真碰不到這好事。」
江米夏話說的響亮,滿臉的笑,幾乎要飛了出來。
她是真的高興。
原本不過是試一試,甚至問之前也是忐忑不安,甚至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卻是不曾想,那福運酒樓竟是喜出望外,那模樣,跟撿到寶也沒啥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