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嫗睜大了眼睛,被駭得說不出半個字來,僵著身體,一動都動不了。
阮明姿直起身子,這會兒再看,無論是那老嫗,還是那老漢,都已經徹徹底底老實了。
畢竟他們橫是為了活命,這會兒阮明姿直接就要弄沒他們的命,他們哪裡還敢再跟阮明姿橫?
阮明姿心下冷嗤一聲,一招手,讓鏢師上前把老嫗跟老漢都押走。
這次倒是順暢很多。
老漢方才想傷人,被阿礁拿小石子砸傷了膝蓋,一瘸一拐的,走路都有些問題。
阮明姿直接讓兩個年輕力壯的鏢師搞出個抬椅來,把那老漢給抬了上去。
阮明姿給錢大方,又許下了額外的報酬,鏢師都很痛快的應了。
老嫗就扶著椅子邊,深一步淺一步的在山道上跟著,看著那佝僂的背影有點可憐狼狽,其中一個鏢師就動了惻隱之心,有些猶豫的看了阮明姿一眼。
阮明姿其實也可以理解他的不忍,這是他的一份善心。
但,這份不忍,對於受害者來說,就是一種殘忍。
大概那鏢師也明白這個道理,儘管他面帶不忍,卻沒有開口替那老嫗求情。
對於一個害得旁人母子離散,甚至還虐待幼童的人,有什麼可值得同情的呢?
無論她是個老嫗,還是個健全的年輕人,她既然做出這種事,那麼該負的責任,就要負起來才行。
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阮明姿垂眸不語。
倒是左夫人,雖說這兩日通過上妝強行提了一點氣色,但她這些日子身體上的虧空卻是實打實的。
她抱著輝哥兒,方走了一會兒就有些踉蹌。
可她依舊緊緊抱著輝哥兒不撒手,仿佛懷裡的就是她這一輩子的無價之寶。
饒是抽泣的輝哥兒都感覺到了母親的踉蹌,他在左夫人懷裡稍稍掙扎了下,哭著小聲道:「娘,輝哥兒可以自己走。」
左夫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極為罕見的執拗神色,啞聲道:「輝哥兒,你腿不疼嗎?」
輝哥兒小聲啜泣道:「輝哥兒疼,但輝哥兒更怕娘累著。」
左夫人淚盈於睫,但這會兒雙手抱著輝哥兒,她騰不出手來,不想讓眼淚流下,便狠狠心憋了回去。
阮明姿上前伸手:「左夫人,我幫著抱一會兒吧。」
左夫人忍不住又笑了:「你那小身板。」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挺有力氣的。」阮明姿做了個舉胳膊亮肌肉的動作,但又想起這會兒穿著厚厚的棉衣,外頭還有一層小斗篷,這動作就有點多餘了…
她又有些訕訕的笑了笑,「…總之我還是挺有勁的。就是怕腳底打滑。」
「我來吧。」一直面無表情沉默著的阿礁開了口,上前不分由說的從左夫人手裡抄起輝哥兒。
輝哥兒愣住了,臉上還掛著淚,卻也沒有掙扎。
任由這個長得平平無奇的陌生哥哥將他手法生疏的單手抱在了懷裡。
輝哥兒拿小手抹了一把淚,沒有哭,只是還有些驚疑不定。
他不認識這個哥哥。
阮明姿柔聲道:「這是你阿礁哥哥,你還記得嗎?」
一提「阿礁」,輝哥兒頓時有了印象,小奶音還帶著幾分哭後的沙啞:「阿礁哥哥!」
阿礁渾身都有些不大自在,半晌才僵硬的點了下頭,抱著孩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
輝哥兒這下徹底安了心。在路途中,他曾經跟著哥哥一道見過那個好看的不像凡人的哥哥,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想來眼下這張陌生的臉,也是那個好看哥哥變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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