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往裡,繞過屏風,便是在床側繫著月白色床幃的架子床。
阿礁正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阮明姿心裡頭不好受,扭頭見著席天地背著手溜溜噠噠的繞過屏風跟了進來,輕聲問道:「…阿礁怎麼還沒醒?」
席天地原本想說「這才幾天,說不定永遠都醒不過來了」,結果還未說出口就見著阮明姿那雙盈著水光的杏眸,他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乾巴巴道:「不知道。」
頓了頓,他大概是覺得有些生硬,又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那塊石頭砸到了頭,再加上他原本就還有些尚未肅清的內傷,這等於是傷上加傷…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下一刻他就醒了。」
阮明姿坐在架子床的邊沿,定定的看著尚在昏迷中的阿礁,沒有說話。
席天地有點受不了這個氣氛,嘟囔了句「我去熬藥了」,轉身又出了屏風。
若非阿礁將她擲出,以他的反應速度,是決計不會被那塊大石頭砸到的。
看著阿礁這會兒毫無知覺的躺在那兒,阮明姿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坐在床邊這樣看了他多久,阮明姿突然看見阿礁的手指似是微微動了動,阮明姿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歡欣還未漫上心頭,結果就發現阿礁依舊閉著眼,再無旁的動靜。
難道是眼花看錯了?
阮明姿揉了揉眼睛,想湊上去看看,是不是因著盯了太長時間,自己出現了幻覺。
結果人只不過往前傾了傾身子,離得床上的人更近了些,就見著床上方才還面白如紙躺著的阿礁猛地睜開了眼,竟是直接翻坐起來,掐住了阮明姿的脖子,聲音低沉又沙啞:「什麼人!」
阿礁那帶著老繭的手如同鐵掌一般,死死的掐住了阮明姿的脖頸,眼中冰冷的殺氣猶如實質——
這是衝著要命去的。
窒息的痛苦,還有那雙鐵一般的手,幾乎要將阮明姿的脖頸給生生掐斷。
她無法呼吸,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死亡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然而讓阮明姿最為接受不了的是,好端端的,阿礁為什麼突然要殺她?
她不甘心!
可這會兒,她喉嚨被死死的掐著,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阮明姿眼裡盈滿了淚水,說不出是生理上疼的,還是心裡的難過。
她淚眼模糊的看向阿礁,阿礁那雙森冷幽深的眸子,其中之寒,更勝過往昔數倍。
「啪!」
一碗藥摔落在地,碗摔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響。席天地呆怔過後,又驚又怒的撲了過來,嘶吼著:「姓高的你瘋了不成!你這是要掐死她!」
席天地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去掰阿礁那死死掐住阮明姿喉嚨的手。
紋絲不動。
他怒吼:「再不鬆開就真的要活活掐死她了!」
依舊是紋絲不動。
阮明姿神智都有些渺遠了。
一滴淚,滾落在阿礁的手上。
森冷漠然的男子,突然神色一變,像是被什麼燙到一般,猛的收回了手。
阮明姿乍然呼吸到空氣,嗆得更是咳嗽不止,全身顫著,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淚更像是決堤了一般,順著臉頰不住的滾落。
席天地顧不上旁的,忙幫著阮明姿順著呼吸,急得不行:「你倆這是咋了?…先給我看看!」
阮明姿說不出話來,咳過那一陣後,無聲的渾身顫著落淚,任由席天地幫她把了把脈。
席天地眉頭皺得老高,又去看阮明姿脖頸間的紅痕。
那鮮紅的指印,深陷在阮明姿白嫩修長的脖頸間,對比強烈極了。
毫無疑問,怕是再過幾息時間,這脖子就會被活活掐斷!
「真他嗎就瘋了!」席天地回頭怒罵眼神漠然,抵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男子。
「小阮這擔心你了好幾日,吃不下睡不香的!你是瘋了不成,她到底怎麼惹到你了,突然下這麼重的殺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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