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地在一旁給阮明姿把了把脈,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只是語氣有點不大好,「比昨天稍好一點,繼續吃著吧。」
阮明姿點了點頭,看向席天地。
席天地仿佛已經猜到了她要問什麼,哼了哼,「…他那個情況,不好說。需知原本他那段記憶就是在淤血堵塞的情況下形成的,眼下淤血通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也沒了…至於能不能恢復,這個夠嗆了。我只能說,很大的可能是不會了。」
席天地說的乾脆又直白。
阮明姿沒說話,垂下了眼。
綺寧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他自打認識阮明姿開始,這個小姑娘無論是化妝後的婦人模樣,還是原本的樣貌,幾乎總是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很少見過她這般頹然蕭瑟。
這樣看著可真的讓人心裡難受。
綺寧咳了一聲,看向席天地:「席大夫,要不你再去給那誰,姓白的,把個脈唄。」
昨晚席天地問過阿礁,他姓什麼,阿礁過了半晌,才冷冷的吐出一個「白」字來。
阮明姿依舊垂著頭,不說話。
席天地受不了似的站了起來,冷哼道:「去就去。」
阮明姿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還是跟在席天地身後起了身。
阿礁的屋子跟他們的屋子是在小院兩側的,席天地跟阮明姿穿過廊下,到了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屋子裡無人應答,也沒有來開門的聲響。
席天地沒什麼耐性的抬手又敲了兩下。
等了等,屋子裡還是沒什麼動靜。
席天地皺著眉頭不滿的低聲嘟囔了句,「別是出事了?」
阮明姿心下一急,用力把門一推。
門沒反鎖,沉悶的響了一聲,開了。
屋子裡爐火依舊燃著,熱氣撲面而來。
阮明姿大步進了屋子,沒放屏風當阻隔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床上。
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床鋪整齊的鋪在床上,好似沒有睡過人一般。
阮明姿心下一沉。
一側的軟塌小几上的一個東西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上頭放著一張白底黑字的紙,旁邊用一條流蘇當了鎮紙,壓住了那張紙的一角。
紙上寫著「來日必有重報」。
這是,人走了。
阮明姿看著那條流蘇。
那是她當時打出來,放在阿礁身上那方奇怪令牌上的流蘇。
他解了下來,棄如敝履,將它當成了一方鎮紙。
那其實也是在表明,同阿礁的一切割裂。
阮明姿面無表情的將那張紙拿起來團了團,用鉤子勾起暖爐的蓋子,將那團紙投了進去。
火舌猛烈的躥了上來,將那團紙舔舐殆盡,很快便成了一團灰燼。
還剩下手上那條流蘇。
阮明姿拿在手上看了會兒。
既然人家要割裂阿礁的一切,那她還在這想著念著,也怪沒意思的。
阮明姿面無表情的將那條流蘇,同樣的擲進了暖爐中。
席天地在一旁嘟囔:「幹啥啊,浪費東西,那條絡子打得還怪好看的,燒了多可惜。」
阮明姿沒說話,她不能說話,她也不想說話。
席天地剛才也看見了那張字條,嘖了一聲:「那姓白的真就走了?拖著一身病體就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席天地心裡還在嘀咕,那小子看來對他們的戒心疑心還全未放下,也不知道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這般不願意相信旁人。
屋子裡安靜的很,席天地有點受不了這個氛圍,喃喃道:「…昨晚老子還問他,家中有沒有妻室或是有沒有定親。老子就想知道,他這副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有沒有哪個姑娘能受得了他…他瞪了老子很久,就跟從牙齒里往外蹦字一樣,說了個『沒有』。哎你說,他這家中既然也沒有妻室,也沒有定親,也不用怕媳婦跑了。這著急回去是怕他爹娘擔心嗎?…還是有什麼旁的…」
席天地的話戛然而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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