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笑道,「只是直喊阮妹妹,好似又有些不太妥當。日後我便直接喊你明姿了。」
阮明姿聽到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方才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些,竟是誤會了人家燕子岳。
還好她也沒有把話徹底說死,不然這會兒大家都會尷尬。
一個叫「燕大哥」,一個叫「明姿」,從這稱呼上看,沒有半分曖昧的地方,也很在正常朋友的範疇了。
阮明姿不由得露出幾分淺淺的笑,朝燕子岳舉起了她面前的茶杯:「那哦我就以茶代酒,先謝過這幾次燕大哥對我的幫助。」
燕子岳眸光淡淡的,很溫和,也很平淡,看不出半點感情來,阮明姿越看越放心。
忍不住又露出個笑。
燕子岳仰頭將面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竟生生帶出了幾分喝大碗酒的豪邁。
也掩去了眼眸中那一抹苦澀來。
大概是今晚太暖意融融了,他竟然差一點點,就任由自己的心意放肆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生意場上的事,燕子岳見阮明姿一如往常,阮明姿見燕子岳也沒有半分異樣,某種程度上,兩人都彼此放了心。
「說起來,那百暝草一事…」菜過一巡,燕子岳跟阮明姿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燕子岳略加思索後,還是開了口,「你這是要打算出遠門?」
阮明姿先是愣了下,又給自個兒夾了一筷子酥炸小黃魚,忍不住笑了笑:「是啊,我確實要出門了,去瓊崖。」
離著她出門的日子也沒幾日了,她這會兒倒也沒避著人,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結果燕子岳一聽臉色立即就變了:「瓊崖?」
你瘋了嗎?——四個字給燕子岳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臉色不大好看,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筷子,面上露出了正常朋友關心範疇內的不贊同:「…瓊崖那地方,太兇險了。」
阮明姿點了點頭:「我知道啊。」她貝齒咬了一口那酥炸小黃魚,這道菜炸的香香酥酥的,刺都炸酥脆了,十分好吃。
燕子岳見阮明姿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心底倏地又膨起一團火來。
但他臉上沒有顯現分毫,只皺了皺眉頭,依舊不贊同道:「你既然知道,怎麼還要去?…瓊崖那邊地產貧瘠,也沒有什麼貨物,市場不說同大城相比,哪怕比之附近的一些地方,也是遠遠不如。我實在不知,你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去瓊崖不可。」
「那這說下去,就涉及到商業機密了。」
阮明姿將口中的小黃魚咽了下去,拿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下嘴,朝燕子岳笑了下,「總之燕大哥信我就好了,我不可能做無本的買賣啊。去瓊崖,定然是有我自個兒的打算。」
燕子岳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阮明姿拿起公筷,趕忙給燕子岳加了一塊乳鴿肉,笑道:「這道乳鴿肉做的也極好,入口即化,燕大哥嘗一嘗?」
燕子岳簡直快要被阮明姿氣笑了。
他這會兒也不會去打阮明姿的臉,他一臉平靜的將那乳鴿肉夾了起來,慢慢品嘗過之後,說了句「確實不錯」。
但他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阮明姿。
瓊崖那地方,旁人不清楚,他名下的幾支商隊走過瓊崖那一塊,他比旁人都要清楚地多!
那地方,氣候難捱的很,悶熱,蚊蟲多,瘴氣也多——唯一的一個地勢優點,算是勉強臨海。
但大興這般大,臨海的地方可不止瓊崖那一個。
阮明姿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非要去瓊崖不可?
想到這,燕子岳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
「瓊崖那地方,自古以來就是流放要犯的地方,民風也彪悍,」燕子岳苦口婆心,「你也知道自己的樣貌,去那兒,豈不是羊入虎口?」
阮明姿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可以把自己化妝成糙漢子。」
燕子岳的眉頭依舊皺著,「…可那邊氣候也極為惡劣,你雖說也不是較弱的那種,但怎麼說也是個女子,怎麼能受得了?」
阮明姿眨了眨眼:「我怎麼就受不了了?」她又露出個略有些得意的笑來,「再說了,其實我也不是一個人去。你還記得席神醫嗎?他跟我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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