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三原下意識看了一眼桓白瑜。
桓白瑜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了起來,他沉默了半晌,才有些僵硬的開口:「這事你不必管。好好養病。」
他們殿下這話一出,晉三原就心底叫了一聲要完。
雖說他知道他們殿下是關心阮姑娘的身體,不想讓她思慮太重,況且有些事牽扯挺深,這會兒也不好掰扯細細的給阮姑娘說…
可這些,他知道,阮姑娘不知道啊!
這乍然一聽上去,他們殿下這話,就像是個渣男在隱瞞當事人!
果不其然,原本阮姑娘的臉色就有些蒼白,在他們殿下說著那話之後,阮姑娘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晉三原心底直嘆氣。
晉三原原本想說些什麼,但見阮明姿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似是已經沒了什麼力氣想要休息,他只好閉上了嘴。
屋子裡又沉寂下來。
半晌後,桓白瑜聲音微沉的開了口:「…你好好養身子,外間有人,有什麼事你直接喊便好。」
阮明姿從喉嚨間發出了一聲「嗯」,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謝謝」。
很客氣。
但這種客氣,本身代表著一種疏離,某種意義上的涇渭分明。
「…」晉三原都不敢去看他家殿下的臉色。
只能在心裡嘆氣,他們殿下跟阮姑娘這倆人,真真是互相往彼此心裡捅刀啊。
桓白瑜在阮明姿塌前深深的看了幾眼虛弱的少女,這才無聲轉身離開。
晉三原嘆了口氣,跟著他們殿下一道往外走。
只是還未出去,晉三原便聽得身後的小姑娘聲音虛弱的開了口:「…綺寧呢?」
晉三原能感覺到他們殿下身體微微有些緊繃,稍稍一頓,同晉三原低聲吩咐了一句「你來辦」,便撩開珠簾,大步出去了。
晉三原嘆了口氣,也只能他來辦了。
他回過頭去,朝阮明姿道:「阮姑娘不用著急,先時伏公子為了尋阮姑娘,也是累了許久。昨夜找到阮姑娘後,殿下便使人跟伏公子傳了話。只是當時王府戒嚴,阮姑娘身上毒性未解,伏公子過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擔憂…既然眼下阮姑娘醒了,那我這便使人去請伏公子過來。」
阮明姿輕聲道:「有勞,謝謝。」
晉三原苦笑:「阮姑娘不必這麼客氣。說起來,阮姑娘也是受了無妄之災…還請阮姑娘不必顧慮太多,儘管在我們這安心休養便是。」
阮明姿輕聲道:「知道了。」
沒有說旁的。
晉三原嘴唇微動,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無聲的嘆了口氣,掀了帘子出去了。
阮明姿有些累的閉上了眼睛。
聽先前太醫的話音,她身體裡那宮中禁藥的毒性已經解了。眼下身體的不適都是那毒的後遺症。
這樣想來,這會兒的渾身酸痛雖說有些不大舒服,但比之先前中毒時的啃噬感來說,還是要好太多太多了。
至於桓白瑜…
阮明姿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她不由得想起當時她神志幾近崩潰時,桓白瑜沖入地窖,將她抱起來時的情景…
那會兒大概是身上的疼痛疼得有些神志模糊了,她竟隱隱約約覺得是阿礁來救她了。
阮明姿無聲的嘆了口氣,又覺得一陣陣疲乏襲來,有些睏乏的睡了過去。
…
外間,桓白瑜神色極冷的出了門。
晉三原這才低聲稟告:「方才陛下那邊來了人問,殿下身體如何,怎地宣了太醫?…屬下該如何回復?」
桓白瑜神色冷淡,眉宇間是一片化不開的嚴寒,他淡淡道:「不必,等太醫回去,他自去問問便知道了。」
晉三原聲音更低了:「殿下,這樣是不是…」
是不是對永安帝太過冷漠了。
但他轉念一想,他家殿下從來就是這樣的人,也說不上特別冷漠什麼的。
只不過,永安帝那邊特特使人來問他們殿下的健康,這也是皇恩浩蕩的一種。他們家殿下作為永安帝的皇弟,對皇兄這般,實在有些不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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