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國公老夫人在一旁笑道:「哎呦,嬋兒你祖母病好了這身子一個能打我三個,你就儘管放心吧…好姑娘,快去玩吧,老跟我們這些老婆子在一塊,平白磨沒了活力。去玩吧。」
舒雅嬋卻依舊把平陽侯老夫人跟順國公老夫人都送到了屋子裡,小聲道:「嬋兒就在外頭不遠的花廳里,祖母與言祖母要是有什麼需要嬋兒做的事,儘管吩咐。」
說著,她行了一禮,這才聘聘婷婷的出去了。
順國公老夫人忍不住道:「嬋兒可真是孝順極了。其實說白了,這邊不缺丫鬟,有什麼事需要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做的?可她還是事必躬親,可見是個孝順孩子。」
平陽侯老夫人淡淡的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只附和的道了一句:「是啊,是個孝順孩子。」
順國公老夫人「哎」了一聲,起了身,她休息的屋子就在平陽侯老夫人屋子的隔壁,「我去我那歇著去了。下午不是還有幾個男賓要過來嗎?」
順國公老夫人擠眉弄眼,「那簡家的小子就在裡頭呢,到時候咱們可得好生給嬋兒相看相看。」
若是以往,平陽侯老夫人說不得要多問幾句簡家那邊的消息。
然而這會兒平陽侯老夫人卻略微帶著一絲迷茫,輕輕喊了一聲順國公老夫人的閨名,「純熙…」
順國公老夫人神色一軟,忍不住回身執住平陽侯老夫人的手,輕聲問道:「佩玖,怎麼了?」
平陽侯老夫人面色迷茫,眼神有些空洞,又帶著幾分深不見底的痛楚:「純熙,我又想起康安了…」
順國公老夫人只覺得胸中一痛。
康安,便是平陽侯老夫人三十多年前,被人擄走的長子。
那面目全非的嬰孩屍體在亂葬崗被發現時,平陽侯老夫人當即便暈死了過去。
後來,更是為那嬰孩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
因著是嬰孩時期便夭折,這樣是不能葬到祖墳中的。平陽侯老夫人同老平陽侯強忍悲痛,將嬰孩屍體葬到了一處風光秀麗的莊子裡,他們幾乎每年,都去看那個孩子。
順國公老夫人同平陽侯老夫人這麼多年的好友,自是也知。
她輕聲道:「要不過幾天,我陪你去康安那,燒些紙?」
平陽侯老夫人卻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是…是今兒那孩子,那個叫明姿的孩子。」
她眼裡突然慢慢的泛出淚來,「我也不知怎地,你們都說她像我,可我看著她,總覺得她像康安…」
順國公老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舒康安去世的時候不過才幾個月大小,模樣都沒長開,如何就能看得出來。
平陽侯老夫人這樣,其實還是想小康安了吧。
順國公老夫人輕聲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許久,平陽侯老夫人拿帕子將嚴厲泛出的淚花拭去,她低低道:「我方才失態了,讓你看笑話了。」
順國公老夫人佯怒道:「佩玖,咱們這麼多年的老姐妹了,你同我說這個?」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看小明姿那孩子,目光清正,舉止都十分得體,應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你…若是想康安了,不妨讓那孩子進府來多陪陪你?」
平陽侯老夫人半晌沒說話。
許久,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算了…我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她不是康安,又何必找一個替代品呢。她同康安生得像,也不代表她要替康安來安撫我這情緒,也太委屈人家了。」
順國公老夫人無聲的嘆了口氣。
喪子之痛,實在是太痛了。
可,更痛的是,面對這錐心之痛時,她的理智還是清晰無比的,絲毫不肯沉溺在假象之中…
半晌,平陽侯老夫人突又輕輕的開了口:「不過,我算著,若是康安還活著,他的孩子,說不得就跟明姿一般大了。」
她眼神有些放空,又輕輕的嘆了口氣。
畢竟,這是不可能的。
當時那孩子屍身雖說被野狗豺狼給弄的面目全非,可他身上殘留的襁褓碎片,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那就是她丟失的康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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