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詣修這會兒整個臉都有些漲紅。
他似是很激動,揮舞著手:「阮明姿,是不是你搞的鬼?!啊?!你什麼意思?!怎麼有婆子來我院子裡,讓我收拾東西搬出去?!」
果然是為著這事。
阮明姿眼皮抬也沒抬,平靜道:「確實有這麼一樁事。你與其有時間在這兒嚷嚷,倒不如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舒詣修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喊著阮明姿的名字:「阮、明、姿!」
他往前邁了一大步,看上去是想揪著阮明姿的領子揍她。
阮明姿神色平靜,舒詣修還未靠近她半步,便被小廿直接一掌給推了出去。
舒詣修踉蹌幾步,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憤怒:「你敢對我動手?」
阮明姿平靜道:「你搞清楚,是你先對我動手。我還是那句話,有時間在這兒吵鬧,不如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舒詣修攥緊了拳頭:「你!」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無比煩躁,咬著後槽牙道:「行,我不跟你多廢話,你給我讓開!我去問祖母!」
阮明姿分毫不動,站在那兒,寸步不讓:「奶奶已經歇下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舒詣修被阮明姿這副平靜淡定的態度給氣得頭皮都有些炸。
但他看到別說是阮明姿身邊武功極高的小廿了,就連那幾個攔著他不讓進的婆子,都一副警惕無比的模樣,擋在他跟阮明姿中間。
他便知道,憑他一個人,是沒法對阮明姿做什麼了。
他只能忍辱負重的深深吸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詣修低吼,眼睛赤紅的瞪著阮明姿:「好歹也告訴我,好端端的怎麼就要讓我們搬出侯府?!這事祖父祖母答應了嗎?!」
看他這個樣子,不像是知道苗氏跟舒雅嬋計劃的。
但,阮明姿並沒有因為這個心軟。
她依舊神色平靜:「告訴你也沒什麼。你娘跟你妹妹,在順國公府自導自演了一齣戲,污衊我推了你娘導致你娘小產。後來證據充足,證明是你娘自己給自己下了毒,導致的小產,奶奶自然很生氣,讓你們立馬搬出平陽侯府。」
舒詣修難以置信的後退兩步,顯然無法接受這件事。
他喘著粗氣,半晌才赤紅著眼低吼道:「我不信!這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舒詣修滿是仇恨的盯著阮明姿。
阮明姿倒也沒強求舒詣修相信她的話:「我只是告訴你事情經過而已。信不信在你…你爹娘應該也快回來了。或者,到時候你也可以問問他們。」
她淡然的站在那兒:「你若是再吵,就別怪我的人動手了。」
這事實在太過聳人聽聞,再加上舒詣修原本就不喜歡阮明姿,哪裡會信。
甚至,舒詣修整個人都被阮明姿激怒了。
「小賤人,滿嘴胡言…!」舒詣修低吼,「一定是你用了什麼陰謀詭計,蒙蔽了祖父祖母!」
他不管不顧的往前撞去,「我要跟祖母說,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陷害了我爹娘!」
阮明姿眼皮都不帶抬的,淡聲的吩咐小廿:「丟出去。」
「是!」小廿應聲,下一秒已然直接將舒詣修整個人都拽著衣領,丟得遠遠的!
這可不同於方才小廿那只是擊退的一掌。
舒詣修被遠遠的摔了出去,整個人都被摔的七暈八素的,險些起不來。
好半天,才藉助身邊下人的攙扶,從地上爬了起來,就連頭髮上都沾上了泥土,別提多狼狽了。
「阮明姿!」舒詣修一口吐出嘴裡的血,滿是仇恨的盯著阮明姿。
阮明姿不為所動。
怨恨又如何?
先前她什麼也沒做的時候,不照樣被這一家子恨之入骨,恨不得要弄死她嗎?
既然她已經擔了這恨,那還跟他們客氣什麼?
阮明姿不帶看舒詣修一眼的,她轉頭吩咐那幾個守門的粗使婆子:「看好了,若是舒詣修再來吵吵鬧鬧,影響老夫人休息,你們就直接把人給丟出去。」
琳琅院的下人,那是很清楚誰才是這個平陽侯府的主子。
幾個婆子都轟然應喏。
舒詣修站在那兒,眼裡滿是對阮明姿的刻骨仇恨,他這會兒喘口氣都渾身疼。
最後,他咬了咬牙,嘴裡都帶了幾分鐵鏽的血腥味:「走!」
掉頭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