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相嚴肅中又隱約可見一絲戾氣的管事嬤嬤蜀玉,邁進了大廳。
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嚴厲眼裡揉不得沙子,不好相與的那種。
她朝甘太后下拜行禮,那禮儀標準像是拿尺子比出來的一樣,沒有半點差錯,規規整整。
甘太后眯著眼看了會兒,眼裡很是滿意。
她卻故意皺眉問道:「你叫蜀玉?」
蜀玉刻板的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名字確實叫蜀玉。」
這回答,是哪都挑不出一絲錯來,一看就是很注重規矩的人。
甘太后對蜀玉越發滿意了,她掩住嘴角那抹笑,故意道:「鸞鳳宮那位,既然把你賜給了豐親王妃,往後你可要好好的扶持親王妃,把豐親王府給主持的妥妥噹噹的,聽明白了嗎?」
蜀玉一絲不苟的下拜:「奴婢明白。」
甘太后簡直要笑出聲。
鸞鳳宮那個賤人,果然不會讓阮明姿好過。
她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擺著架子對阮明姿說了一番什麼日後要早早替豐親王府開枝散葉的話,這才擺了擺手,示意阮明姿跟桓白瑜可以走了。
永安帝輕咳一聲,起了身,對甘太后道:「母后,兒子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回去批奏摺了,就不叨擾母后了。皇后你在這陪母后用個膳吧。」
皇后無比柔順的應了一聲,永安帝滿意的帶著桓白瑜跟阮明姿出了門。
一出這壽安宮,永安帝的臉色便稍稍凝重了些,嘆了口氣。
似是有些猶豫,又有些矛盾,永安帝看向桓白瑜:「太子的事…」
永安帝也煩,桓白瑜好不容易成了親,這大喜的日子,說這種事也煩。
桓白瑜神色冷淡,大概明白了永安帝的意思。
「朝中又不是沒人。」桓白瑜直接拒絕,「微臣無能,辦不了。」
永安帝頭疼無比:「…那一處的駐軍,首領不是曾經跟著你在西南打過仗?」
桓白瑜不說話。
太子出去賑災,結果為了快些做出政績,刷下聲望,太子多招了不少人,包括當地一些閒時務農的軍戶,也都招了過去。但撥款總共就那麼多,多招的那些人,發餉銀的時候就有些捉襟見肘了…最後,竟然在修築堤壩的時候剋扣了軍民的軍餉。
完事還以什麼國家大義來拿捏他們,差點引起了軍民譁變。
這種事,鬧大了,誠然對太子不是什麼好名聲,但當地的駐軍首領,怕是也要完蛋。
甚至,現在這個局面,太子那邊還有好些人覺得是桓白瑜指使的。
永安帝也很頭疼。
他自然相信桓白瑜。
但…
到底太子也是一國儲君。
「太子是自作自受。」桓白瑜冷淡道,「臣哪怕過去處理,也只是不想讓當地的軍民寒心。」
永安帝聽得桓白瑜這般,他只得苦笑:「瑜兒…」
「陛下還有旁的事嗎?」桓白瑜冷淡道,「若是無事,臣就跟王妃先回去了。」
永安帝想起桓白瑜這才新婚,就得處理這些,也是憐惜無比,大手一揮,又賞了不少奇珍異寶下來。
桓白瑜不置可否,帶著阮明姿出了宮。
等一出宮,回到了馬車上,阮明姿幾乎是立即癱坐,倒在桓白瑜懷裡:「累死了。」
她那處雖說上了藥,緩解了不少,但進宮覲見真的是個體力活。
走路的時候,別看她走的從容不迫,好似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還是有些不適的。
桓白瑜頓時有些緊張:「可有哪裡不舒服?」
阮明姿換了個姿勢,依舊倒在桓白瑜懷裡,懶散道:「還行,就是累。」
桓白瑜這才稍稍定了定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阮明姿的頭髮:「你好好休息。」
「嗯。」阮明姿應了一聲。
桓白瑜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他沉默的摟著阮明姿,沒再開口。
車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阮明姿打破了這份安靜。「你什麼時候去太子那邊?」阮明姿輕輕的問。
桓白瑜頓了頓,眼裡閃過一抹對太子的厭惡:「不急,讓他多吃些苦頭也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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