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子自知被逮個正著,也不跑了,一身書生打扮的素色長衫,背手而立。
明晦蘭竟一時窺不出他的修為境界來。
在季禾道出景夫子之後,明晦蘭就下令半遮面將景夫子祖宗十八代查個底兒掉。
全家清清白白的,祖上都是讀書人,他太爺爺那輩最出息,做了縣令。
無論父系還是母系皆是凡人,跟修仙半點不占。
又怎會突然冒出景夫子這樣的大能來?
莫非是奪舍。
明晦蘭和衣非雪相視一眼,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是奪舍,那可就「精彩」了。
衣非雪叫靈台里睡大覺的千鈞老妖:「醒醒,仔細看看是不是熟人。」
孔雀精好整以暇的打個哈氣,伸個懶腰,睜眼一瞧,元神驟顫。
「景旭?!!」
衣非雪:「什麼?」
與此同時,被夜笙帶著的季禾跟風瀟也趕到了,因為妖王大人御器太快,顛的風瀟小臉煞白。
明晦蘭問衣非雪:「他怎麼說?」
衣非雪表情一片空白:「景旭。」
明晦蘭神色驚變,難以置信的望向景夫子。
季禾暈頭轉向:「你們說誰?」
夜笙恨不得衝進衣非雪的靈台,親自給千鈞的腦袋來上一腳:「老賊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還是癔症了?他怎麼可能是景旭?!」
衣非雪聽見靈台里的千鈞殘魂、咬牙切齒的說道:「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衣非雪:「確定?」
「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千鈞目光攝人,「他就是景旭,扶曦的道侶!!」
第67章
風瀟小聲告訴季禾「景旭」這個名字的價值。
季禾早先就覺得耳熟, 熟讀「扶曦夫夫愛情故事」的季禾,當然知道道侶叫什麼名字,但他根本不會對號入座啊!
他只以為正巧倆人同名同姓罷了!
換誰在這裡也不會將這個殺人如麻、處心積慮、炮製出一場又一場災禍的邪修;跟那位妙手仁心、扶老攜幼、高山景行的仙君想到一處啊!
季禾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可能, 不可能。」
憑景旭的為人,斷不會做下這些喪心病狂的事!
明晦蘭召出歸塵,電光石火之間已經和景旭過了三招。
只見那書生招招狠辣, 眼底漫起殺伐果決的凌虐。若細看, 他眉心一抹黑氣環繞,哪有半點仙道修士的模樣,活脫脫一個不折不扣的邪修!
衣非雪的靈台被上躥下跳的千鈞攪的亂七八糟, 他冷聲讓千鈞安分一點,朝景旭質問道:「你真是扶曦的道侶?」
景旭聞言瞥向他, 瞳孔驚震,眼底溢出更濃烈的殺意:「千鈞?」
確定不是幻覺, 景旭疾言厲色道:「你這老妖精,居然真的活著?!」
千鈞氣的跳腳:「衣非雪你快替本座罵他, 你嘴皮子不是很厲害嗎, 快罵快罵!」
衣非雪:「……」
雖說衣掌門也是不吐不快往死里擠兌人的小氣性子。
但千鈞妖王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明晦蘭將景旭從頭到腳審視一番:「可以給我們這些晚輩一個理由嗎?扶曦尊者的道侶尚在人間,並墮為邪修,今夜過後,定將舉世譁然。」
景旭冷笑一聲:「我不想與你們為難,倒是爾等步步緊逼。」
夜笙急道:「扶曦的道侶竟當起了偷雞摸狗的小賊, 琉璃淨瓶還來!」
景旭非但不還,反而拿出琉璃淨瓶放到唇上親了親,挑釁味十足。
在夜笙暴跳如雷前,景旭說道:「這裡面裝著扶曦的殘魂。」
夜笙都邁出一步了, 生生卡住,和在場所有人一起瞠目結舌。
千鈞驚愕道:「什麼殘魂?」
景旭:「我至始至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復活扶曦。奉勸你們莫要再阻我,否則——」
千鈞難以置信的吼起來:「扶曦不是飛升了嗎??」
景旭對著琉璃淨瓶施法,竟在瞬間釋放出成千上萬的魔物,數目之多遮雲蔽日!
一片黑壓壓亂糟糟之中,衣非雪感覺到有蠻力強行突圍青絲繞,在青絲繞被切成寸斷的同時,他靈力一聚,寸斷的細絲瞬間成針,密密麻麻的朝景旭還擊——
暴雨梨花!
與此同時,明晦蘭和夜笙先後動手,鳳尾鞭一揚緊跟著歸塵一劍,籠罩在整個方寸島上的魔物頃刻間灰飛煙滅!
撥雲見日,陽光明燦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