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安靜無比,但地上一片混亂不堪的血跡。
幾個穿著傭兵服的人倒在血泊里,看姿勢,應該是防衛過程中被開槍打死的。
A、B兩組之前應該入侵了這裡,但不知因為什麼,他們似乎沒有掌握實驗室的控制權限,並且現在處於失聯狀態。
陳文嘉無暇注意其他兩組了,她凝神聽了聽周圍,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後,她謹慎進了間屋子,關上了門。
這間屋子似乎是辦公室,裡面有著辦公桌椅。
陳文嘉把趙遠花放到椅子上,立馬掏出背包里的應急藥物,準備給趙遠花止血包紮。
軍校急救課程在一年級下半學期,作為一個軍校新生,她原本不應該會這些東西的。
但她曾在西二星獅虎團當了一年的兵。
獅虎團教會了她很多東西,比如狙擊、布雷、格鬥、偵察、反跟蹤,比如軍校還沒開始教授的醫療包紮。
陳文嘉之前沒碰到過趙遠花這種嚴重的情況,但她上藥的速度很快,她不用思考便能準確拿出所需藥物。
她很早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各方面能力的匱乏,為了讓自己以後能活下去,她在軍隊裡學了很多東西,也學會了很多東西。
包紮完趙遠花的雙腿後,陳文嘉又給她服了顆具有保命丸之稱的米菲西丁膠囊,然後便坐在一邊打開光屏,點開了通訊界面。
通訊界面一片空白。
果然,通話頻道已被破壞。
這或許是因為實驗室磁場干擾了通訊磁場,也或許是因為敵方破解了他們的通訊通道。
而沒有通訊,就意味著外面無法獲取他們的情況,也意味著救援隊趕來時,外面無法第一時間獲取他們的位置信息。
但陳文嘉一時思考不了這些東西了。
趙遠花近兩米高,體重兩百多斤,哪怕她失去了兩條腿,背著她高速度奔跑也不是簡單的事。
更何況趙遠花渾身沒力,她得用了勁又不觸及她傷口地摟著她。
同時還得拿著刀,精神高度緊張地注意四周情況。
哪怕是鐵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累的。
陳文嘉從包里摸出一支恢復體力的營養液,開了蓋,一口悶下去。
隨即,她便靜靜等著營養液發揮效果,順帶休息一會。
此時難得靜謐。
她盯著緊閉的房門,心裡沒生出對門外未知危險的恐慌感,反而莫名想起站在黑暗裡,那個從遠處瞭望她的人來。
他在她面前總是從容淡定的,又帶著細膩的溫柔。
但那天,他眼裡似乎倒映著其它的東西,顯得他的眼眸又濕又潤。
陳文嘉忍不住想:張組長會把她跳進實驗室的消息帶給丁寒嗎?
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又要自責說對不起,說不該帶著她見汪士奇,更不該同意她加入任務?
丁寒總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他說對不起的時候,眼睛總是微微往下,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