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多等一些時日,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的東西。
在這時候,溫自酌應該會讓溫絮柳掩飾好自己的身份,繼續呆在陳文嘉身邊,而不是讓溫絮柳自爆身份,把整個溫家暴露在陳文嘉面前。
所以陳文嘉隱隱有種直覺:溫絮柳現在站在她面前應該是溫絮柳自己的主意,而不是溫自酌的命令。
她決定試探試探。
「陳文,你真的很聰明,聰明到……讓人覺得可怕。」
溫絮柳忍不住喟嘆。
溫絮柳沒有回答陳文嘉的問題,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陳文嘉猜對了。
「我果然沒看錯人。」
溫絮柳微微一笑。
從進門到現在,他們才說了幾句話而已,陳文嘉就已經扒了他的底,占據了上風。
而陳文嘉卻沒泄露出一點自己的東西。
她看起來深不可測。
他現在都有點不確定白河給她下藥這事是不是她為了勾出他故意留下的引子。
溫絮柳捂了下嘴,讓自己的獠牙收回去,他道:「我們確實講究忠誠,但忠誠也要分人不是?」
「分人?」
陳文嘉思考一瞬,心裡有了答案,她抬眼道:「所以你想忠於誰?」
「你。」
溫絮柳簡單明了。
忠於一人是他們溫家的宿命,他們一族甘願受人驅使。
「我和你相處已久,知道你非頑石,所以我們願意效忠於你。」
「我在此立誓,以我為代表的溫氏一族將效忠於你,此誓非死不破。」
溫絮柳面色鄭重,手放在胸前,單膝跪在陳文嘉面前,行了他們家族標準的臣服禮。
但這臣服禮看起來非常不合時宜。
星際社會人人平等,歷史斷代讓人都不知道封建社會,除了玩角色扮演或者搞顏色的,平時沒人做什麼臣服不臣服、忠誠不忠誠的禮儀。
可當行禮的人當真時,這禮儀又變得莊重無比、誠摯無比。
但對方看起來莊重、誠摯,她就要信嗎?
忠臣變奸佞的事情太多了,她不信血脈傳承那一套。
陳文嘉靜靜看著溫絮柳,似乎正在思考。
而溫絮柳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垂著眼瞼,耐心等著效忠之人的決斷。
「有個問題。」
陳文嘉開了口。
「請講。」
溫絮柳抬了頭。
「要不這事稍後再議?」